千洳道:“你每次来都拉出去,连歌舞坊都带去,那是什地方?”
那清脆些声音笑说:“歌舞坊不好玩吗?你总还是这样,在牧原堂跟张老神医学习医术,男女老少每日不知要见多少人,并
停。谁知几句下来,难免便提到湛王府,十二斟酒手停,卿尘话语微微顿。
静半晌,却是十二先开口:“没多久七哥就要回天都,要在此之前打压殷家,七哥回来,便没这个机会。”
卿尘沉默片刻,说道:“要在他手中动殷家,确实不易。”
十二饮杯酒:“七哥人在西域,手在天都,倒不是怕他包庇殷家,最近他自己对殷家狠别人不知道,却看得清楚。但他无论下多狠手,后面总给殷家留着退路,那些可能出事隐患也都抹得干干净净,他不会动殷家根本。等到他回天都时候,殷家这把剑便彻底磨利,顺手,所以说,便没机会。”
卿尘眼底隐隐掠过诧异,她不想十二会说这样话。十二似笑非笑,看她眼:“知道四哥是怕闹无法无天,惹怒父皇。其实父皇不会把怎样,不起就是顿训斥,最多闭门思过。看在十哥份上,父皇再恼也下不手重责。至于四哥自己,不是不需要,他就是那样脾气,这个你应该比清楚。你帮转告四哥,便是再硬再挺肩膀,他个人能担得多少?到这等地步,这趟浑水没人躲得开,不必总想法子把护在外面。眼下便是想避开,他们又岂会让苏家置身事外?最好防守,是进攻。”
十二在说这话时候轻轻把玩着手中酒,满庭翠色渐渐透出浓荫映在他英气勃勃侧脸上,于那明亮眼底覆上深浅不定光泽。白玉色杯,琥珀色酒,清润,微辣。
当卿尘将这话转述给夜天凌时,中庭花冷,月在东山。夜天凌看着天清辉似水,淡淡挑眉,唇角有抹傲岸笑,那是夜家每个男子骨子里相同东西,谁也不曾例外。
回凌王府,卿尘午睡未醒,夜天凌不欲扰她,独自人沿着望秋湖漫步,低头想着事情,不觉便走入竹林深处。微风淡淡,翠影幽然,只叫人心思宁静,神清气爽。
如此转过道小径,忽然听到轻盈脚步声,紧接着钗环轻响,幽香依稀,便有女子说话声传入耳中,“这便要回牧原堂吗?多日不见你来,却坐会儿又要走。”
个略清脆些声音道:“千洳,你别总是这样闷在府里,好歹出去走走,也没多久不见你,人竟越发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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