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伺候着晏奚利落应声,马上去办。夜天凌扶卿尘起身:“不能久。”
卿尘笑应道:“就会儿。”刚站起来,忽然间心口骤生剧痛,紧接着天旋地转,腥甜气冲上喉间,不觉猛地喷出口鲜血。
夜天凌大惊失色,匆忙撑住她摇摇欲坠身子:“清儿!”
卿尘只觉得心头似有千万把尖刀在搅,胸中血气翻涌,压也压不下,忍不住又是口鲜血呕出。低头看去,只见手腕上道血色红线隐隐出现,蜿蜒而上。红尘劫!她勉力抓住夜天凌手,想要提醒他荷叶露中有毒,却只是不断咳血,身子软软丝力气也无,眼前逐渐模糊,似乎阳光太烈,欲将切烧灼成灰。
她竭尽最后丝清醒望向他,耳边传来他惊怒交加声音。他应该没事,他怀抱还是温暖而坚实,可以放心地依靠,惨红片血色淹没过来,越来越浓,骤然化做黑暗。
眼看夜天凌:“是,奴婢告退。”说罢放轻脚步匆匆退出去。
卿尘调侃道:“整日在府中不苟言笑,谁见你都害怕。”
夜天凌抬手取过瓷盏,悠闲搅动着:“那怎又不见你害怕?”
卿尘以手支颐,斜靠在锦垫之上,闭目养神:“天道之数,物降物,若都怕你还得?”
却听夜天凌轻笑声,倒没驳她,竟是默认那物降物话。卿尘乌墨般眼线轻挑,笑意流泻,忽然清香扑鼻,睁开眼睛看,夜天凌将他手里搅开荷叶露递到她面前:“怎不尝尝?”
红尘劫,源出西域,连环奇毒。绝神志,断脉息,逆血全身,关脉三寸处隐有红线如镯,镯绕九指,无解。
张定水枯瘦指下,道触目惊心红线正在逐渐加深,缓缓地又沿着卿尘苍白肌肤绕上圈。
比起内外慌成团众人,夜天凌神色还算镇定,张定水刚抬头,他立刻问道:“怎样?”
张
卿尘懒懒摇头,夜天凌见她这几天总吃极少,不免担心道:“便是没胃口也多少吃点儿,两个人反倒比个人吃得少,这怎行?”
但见那荷叶露玉冻般盛在白瓷盏中,几粒去芯莲子缀在上面赏心悦目,卿尘于是伸手接过来:“这个看着倒清爽。”
夜天凌便随手拿她那碗,搅几下,尝尝:“味道不错。”
卿尘慢慢吃小半便放下,听湖上远远传来细语笑闹,却是侍女们划小舟在采莲。轻舟破水,花叶碧连天,看得人心头痒痒,她回头软声道:“四哥……”
夜天凌笑着站起来,扬声吩咐:“晏奚,着人备船游湖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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