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天凌双手在身边紧握成拳,根根筋骨分明,见他转身,眼中
夜天凌把将他从地上拎起来,冷冷声音直逼到眼前:“你给朕听清楚,皇后要是有什不测,你们谁也别再来见朕!”
“皇上!”
“皇上!”众人叩跪劝,夜天凌充耳不闻,只声毫无余地怒喝:“还不快去!”
眼见皇上盛怒,黄文尚与何儒义再不敢多言,匆忙叩头退回内帐。
阵邪风撞上窗棱,“哐”地将长窗吹开,风扬金帷,雨湿鸾幕。霎时间外面个身影落在夜天凌眼中,激起他眼底厉厉寒芒。
雨急风骤,刷刷抽打着殿阶,列青衣内侍匆匆穿过廊前,当先人捧着药炉步履慌忙,其后数人手托药匣急急跟上。xiaoshuobus免费提供
他们刚转进内殿,便有几名绯衣侍女端着铜盆鱼贯而出,盆中尽是浓重血水。再有侍女端清水进去,片刻出来仍是骇人血色。
殿中烛火忽明忽暗,人影憧憧,来往宫人,进退无声。唯有皇后低抑呻吟声自屏风重帐之后传来,断续落在窒闷雨声中。
天黑近墨,闷雷滚滚震动琉璃重瓦,夜天凌在殿中左右踱步,困兽般,身前十几名御医匍匐跪地,人人汗出如浆。
雨声越急,似乎渐渐盖过寝帐内声息,忽听声乱响,两名御医仓皇步出,险些将屏风撞倒。
殿外廊前,夜天湛直未成离开,雨已将他半边衣衫湿透,更将他襟袖上血迹染得浓重。
那是卿尘血,从他将她抱到寝宫路上,她血就没有停止过,渗进丝帛纹路附在他身上冰凉刺骨,带来沉重恐惧。
是恐惧,他独入敌国时千军万马,面对帝都巨变惊涛骇浪、朝堂之上明枪暗箭都从未感觉到恐惧。
那些时候退也好,输也好,无论失去什他都有十足信心还能赢回来,但此时,如果失去,便终此生再无法弥补。
闭目仰头,阵雨水扑面而来,他激灵灵打个冷颤,身后却有股更深寒意,陡然回身,正撞上夜天凌怒海狂涛般眼睛。
夜天凌霍然回身,两人已扑跪在面前,为御医令黄文尚磕头颤声说道:“皇上……时间太久,娘娘怕是撑不住,臣请皇上示下,用不用参汤?参汤能让娘娘撑到孩子出生,但是……但是……”
夜天凌喝道:“但是什?”
旁何儒义急忙接道:“但参汤极易引起血崩之症,只能保孩子。”
“混账!”话未说完,夜天凌勃然怒道,“朕什时候说过让你保孩子?”
何儒义以额触地,“请皇上三思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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