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黑色气球迟缓而顽强地钻出针头,紧接着又个、再个,它们在空中紧挨着连成条黑色链条,如水草般微微荡漾,然后是第二条、第三条、第四条。仔细看那是个个数字,每两个之间有着细微差别,以种连
噗。噗。噗。
“不,不完全是……”
些颜色各异不规则气球开始浮起,曾零星隐约认出其中也许有只眼睛。
“不能带着欺骗告别,你也许眼就能看穿身份,可对于来说,只能通过漫长点点拼凑,才能得到你整个样子。”
曾零星突然发现,从她视角看去,这群匀速升空气球,仿佛道道稚嫩笔触,在某个瞬间,这些笔触组成张脸,张女人脸,曾零星脸。她心随着气球爆裂噗噗跳动着。脸消失。
B馆11号展品是个直径2米高4米透明圆筒,底座上布列着4台超高速3D打印机,它们打印基质是某种聚异戊二烯异构材料,能够快速成型,弹性及延展性极佳,再配合灵敏工业级气针和快速喷枪,这套装置可以在3秒之内吹出任何形状及颜色气球。但气球什样并不是由人来决定,或者说,直接决定。
在距离圆筒外壁半米开外地面,立着四个话筒,用半透明材料做个异形隔音面罩,分别对应着四台打印机。每个人可以对话筒说话,旁人是听不见,机器会根据它对这句话理解生成气球拓扑数字模型,再打印、充气、上色,在圆筒内冉冉升起,升到顶端会有加热装置,让气体膨胀,撑爆气球,化成碎片。
这个作品名字叫“9秒58秘密”,大概是个气球从诞生到破灭所需要时间。
现在曾零星就站在这个巨大秘密面前。
“你到底在哪?”
“你在说什啊!可……从来没有怀疑过你。”她不知道为什自己要这说。
“你撒谎样子真可爱,别忘你手里还握着218个传感器呢。”
空中出现三个经典黄色Smiley笑脸。炸开。
“……所以,明天你要去哪里?”
沉默。长久沉默。
“转身。”
个粉红色人头气球在曾零星眼前颤动、变大、摇晃着成型,是个男孩,带着微笑上升。接着是白色小丑,黄色猫头,蓝色小鸟。
“跟你聊这久,却从来没想过会以这种方式结束。”
不知为何,曾零星从那声音里感受到悲伤,她认出这些都是他们聊过话题。噗。粉红色男孩到达圆筒顶部,炸成碎片。
“所以你见就是为说这个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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