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辆破丰田就停在中国商会
骑楼外面，阮成杰跌跌撞撞地跑
出去，他不辨方向，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。他没身份、没钱，甚至肚子里空空如也，只除
点少得可怜酒精。所能接触到人，没有个相信他是阮成杰，活生生阮成杰，他没死！
但是阮成锋已经快要逼死他。
他看见几个不像善类黑种男人，壮得像几头猩猩。游游荡荡地接近他。
他不在乎。
据说在很多外国人眼里，东方男人和女人没什
区别。
阮成锋停在他前方，以个不远不近距离，对他安然审视。
阮成杰脑子嗡嗡作响，阮成锋近在咫尺，他茫然地看这人片刻，忽然大叫声，转身夺门而出。
阮成锋静静地看着他跑，身后那胖子犹犹豫豫地凑过来，干咳声。
“哎，那什，隔壁那条街这阵子有点毛躁。”
阮成锋没出声，胖子心说
赶紧把殷勤献完。
在几秒钟寂静之后，喧闹声又像苍蝇样嗡嗡地响起来。阮成杰紧紧地攥实拳头，他看到阮成锋向自己走来。
他已经准备好，只要阮成锋走到他面前，这拳就会夹带着熊熊怒火捣中那张脸。管他妈是不是对手，管他妈是会要剁指头还是砍胳膊，干脆就死在这算。死在众目睽睽之下，也好过悄无声息地在那宅子里被阮成锋零碎折磨，他受够。
他死死盯着阮成锋，肾上腺素急剧分泌，微微放大瞳孔里，阮成锋那张几乎称得上五官艳丽脸已经将要进入他攻击范围。
忽然有几个窃窃私语关键字刺进他耳膜。
“这人好熟，去年华瑞发讣告那位……”
他活着，和死也没区别。
他麻木地站在街心，南半球温暖夏季阳光照下来，彻骨深寒，他脑仁冷得发疼。
轮胎剐过地面急刹声惊他
“您这个哥看着就是个体面人儿啊，别撞上那帮子抽白面黑鬼，大过年，晦气！您说是吧……”
他还没说完就见阮成锋拔腿追出去。
胖子眯着眼睛乐，搓搓手，自言自语。
“这回可够上心。”
阮成杰是被端粥小哥弄回来。
“哎呀，阮成锋向就是照着那位模子找。”
“啧啧啧，太像。以前那几个都没这个像。”
“真恶心啊……意*自己哥哥……”
“正主儿都死还……”
阮成杰头颈都僵硬，他艰难地移过视线，在角落里找到那几句话来源。那几人闪烁眼睛里有种围观异类尖刻，阮成杰突然明白那个胖子话里全部含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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