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阮成杰心安理得地又睡过去。
他被云层之上抹朝阳唤醒,这觉让他体力脑力都恢复不少,阳光透过薄薄眼皮撩拨视觉,阮成杰睫毛闪动,周身感官都在这晨光吻中渐渐苏醒。他忽然意识到此刻是个什姿
他,刀断喉。阮成杰冷静思考过,他知道自己心理有缺陷,阮成锋是硬生生插进他生命里把刃尖舐蜜刀,而他无力也无能去将它彻底拔出来。
于是就只能在这种极度不甘心愤怒压抑中,缓慢站起来,然后低而冷地笑声。
“这就是你给生活。”
这句话就够,他锐利嘲讽眼神自墨晶镜片后刺出来,落到阮成锋脸上。他等着这自小锦衣玉食、而今却落魄到越洋飞机都只能坐经济舱堂弟,口口声声说爱他神经病,如何应对这明晃晃鄙夷之意。
阮成锋却只是愣下,仿佛不明所以地眨下眼睛,之后才恍然顿悟这怨毒冲天愤慨之意。他很认真对阮成杰说:“哥,这是错,没把你照顾好。不过会尽力做得更好点,你别生气。”
话都说成这样,阮成杰再发脾气,那就真是小家子气。事实上,阮成杰没想到这小子能这痛快承认,并且摆出副任由鞭笞做小伏低态度。他时哑口无言,最终突兀冷笑声,抬起脚往这会儿已经走空人登机口走去。
飞机滑入既定跑道,平稳升空,夜幕之上繁星点点,他们穿梭在云层之间.高空平流层之上天空是种奇异墨蓝色,连星光都远去,薄纱似云气托着飞机两翼,阮成杰摘墨镜换眼罩,座椅往后放倒,懒得去管前后左右,只愿这污糟闹心段旅程赶紧结束,他不知道自己忍耐力极限在哪里,也不想知道。
在此般静默压抑机舱里,阮成杰渐渐睡着。他睡得不很舒服,浅睡眠时眉头纠缠得很紧,深睡眠时整个人又往下滑几分。之后被身边这个人接进怀里。
这会儿阮成杰没那份精力去分辨什,他脖子被处暖热支撑稳稳地托住,然后大半个上身都放松在处坚实怀抱里。他意识有些昏沉,但更多是疲惫,于是安然睡去。在某个时刻,有指尖按过他眉心,将那段纠结纹理点点抹平。
他就这样睡五六个小时,期间迷糊欲醒过两次,仿佛听到询问是否需要客舱服务轻柔声音,然后被个更轻声音打发。阮成杰隐隐有些烦躁,之后被握住只手,他微凉指尖都被笼进另个暖热掌心。有人轻声对他:“继续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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