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充军似。想想曼璐说话也恐怕不定可靠,但是以后切希望都着落在她身上,就也不愿意把她往坏处想。世钧有封信给曼桢,顾太太收到,也不敢给谁看,所以并不知道里面说些什。直揣在身上,揣好些时候,临走那天还是拿出来交给阿宝,叫她带去给曼璐看。
世钧信是从南京寄出。那天他到祝家去找曼桢,没见到她,他还当是她诚心不出来见他,心里十分难过。回到家里,许太太告诉他说,他舅舅那里派人来找过他。他想着也不知出什事情,赶去问,原来并没有什。他有个小舅舅,是老姨太太生,老姨太太直住在南京,小舅舅在上海读书,现在放寒假,要回去过年,舅舅不放心他个人走,要世钧和他同回去。同去,当然不成问题,但是世钧在上海还有几天耽搁,他舅舅却执意要他马上动身,说他母亲意思也盼望他早点回去,年底结账还有番忙碌,他不在那里,他父亲又不放心别人,势必又要自己来管,这劳碌,恐怕于他病体有碍。世钧听他舅舅话音,好象沈太太曾经在他们动身前嘱托过他,叫他务必催世钧快快回来,而沈太太对他说话定还不止这些,恐怕把她心底里忧虑全都告诉他,不然他也不会这样固执,左说右说,定要世钧马上明天就走。世钧见他那样子简直有点急扯白咧,觉得很不值得为这点事情跟舅舅闹翻脸,也就同意。他本来也是心绪非常紊乱,他觉得他和曼桢两个人都需要冷静下,回到南京之后再给她写信,这样也好,写起信来总比较理智些。
他回到南京就写封信,接连写过两封,也没有得到回信。过年,今年过年特别热闹,家里人来人往,他父亲过个年,又累着,病势突然沉重起来。这次来势诂冢本来替他诊治着那医生也感觉到棘手,后来世钧就陪他父亲到上海来就医。
到上海,他父亲就进医院,起初两天情形很严重,世钧简直走不开,也住在医院里日夜陪伴着。叔惠听到这消息,到医院里来探看,那天世钧父亲倒好点。谈会,世钧问叔惠:"你这向看见过曼桢没有?"叔惠道:"好久没看见她。她不知道你来?"世钧有点尴尬地说:"这两天忙得也没有工夫打电话给她。"说到这里,世钧见他父亲似乎对他们很注意,就掉转话锋说到别处去。
他们用个特别看护,直在旁边,是个朱小姐,人很活泼,把她小白帽子俏皮地坐在脑后,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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