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该要多少钱?
“现在不想结婚。过几年会去找你。”她不便说等战后,他逃亡到边远小城时候,她会干山万水找去,在昏黄油灯影里重逢。
他微笑着没作声。
讲起在看守所里托看守替他买杂志,看她新写东西,他笑道:“对看守宣传,所以这看守也对很好。”又道:“你这名字脂粉气很重,也不像笔名,想着不知道是不是男人化名。如果是男人,也要去找他,所有能发生关系都要发生。”
临走时候他把她拦在门边,只手臂撑在门上,孜孜微笑着久久望着她。他正面比较横宽,有点女人气,而且是个市井泼辣女人。她不去看他,水远山遥微笑望到几千里外,也许还是那边城灯下。
下夹攻实在受不,她想秘密出门旅行次,打破这恶性循环。但是她有个老同学到常州去做女教员,在火车站上似乎被日本兵打个嘴巴子——她始终没说出口来。总是现在不是旅行时候,而且也没这闲钱。
有天晚上他临走,她站起来送他出去,他揿灭烟蒂,双手按在她手臂上笑道:“眼镜拿掉它好不好?”
她笑着摘下眼镜。他吻她,阵强有力痉挛在他胳膊上流下去,可以感觉到他袖子里手臂很粗。
九莉想道:“这个人是真爱。”但是只方方舌尖立刻伸到他嘴唇里,个干燥软木塞,因为话说多口干。他马上觉得她反感,也就微笑着放手。
隔天他在外面吃晚饭来,有人请客。她泡茶搁在他面前时候闻得见酒气。谈会,他坐到她旁边来。
他终于只说声“你眉毛很高。”
他走后,她带笑告诉楚娣:“邵之雍说‘们永远在起好不好?’说他可以离婚。”那许多钟点单独相对,实在需要有个交代。她不喜欢告诉人,除非有必要,对比比就什也没说。从前跟比比几乎无话不谈,在香港也还给楚娣写过长信。但是自从写东西,觉得无论说什都有人懂,即使不懂,她也有种信心,总会有人懂。曾经沧海难为水,更嫌自己说话言不达意,什都不愿告诉人,每次
“们永远在起好不好?”
昏黄灯下,她在沙发靠背上别过头来微笑望着他。“你喝醉。”
“醉也只有觉得好东西更好,憎恶更憎恶。”他拿着她手翻过来看掌心纹路,再看另只手,笑道:“这样无聊,看起手相来。”又道:“们永远在起好吗?”
“你太太呢?”
他有没有略顿顿?“可以离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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