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忽然感到心里
阵发慌，赶忙把手撑在
窗台上。从这扇窗眺望出去，可以看到外面静静流淌
苏州河。天空差不多已经完全黑，只是对面高楼灯火通明，几乎把半水面都照亮。
高玄索性打开窗户，阵寒风吹乱春雨头发，他把头伸到窗外，眯起眼睛说：“每天晚上，
都会看着这条河水，就像在欧洲留学时每晚对着泰晤士河。”“你就住在这里吗？”
高玄指指天花板说：“对啊，就住在楼上房间。”
春雨理理飘扬发丝说：“你们搞艺术真会挑地方住啊。”“出去吃点东西吧。”
高玄看墙上那幅画眼，又看看眼前春雨，然后关上窗户。走出底楼画廊门，春雨低着头说：“对不起，想还是早点回学校吧。”“你不饿吗？”“不。今天午饭吃
惊喜？”“没错。把这幅画挂在画廊最重要位置，但已标明这是非卖品，只准欣赏不准买卖。昨天有个收藏家来这里，眼就看中这幅画，愿意出十万元买下，但说百万都不卖。”“你认为这是画廊里最好画？”“是。虽然它只是幅小框画，算不得真正大作品。但这幅画意境很特殊，要比那些大作品更能打动人心灵。你看你画中眼神，看你嘴唇和下巴，真正杰作不在于大小，而在于灵魂———这就是幅有灵魂画。”
听这
多溢美之词，让春雨感到有些不好意思：“那画灵魂到底是什呢？”
“这个谁也说不清楚，正因为说不清楚才难能可贵，才是许多画家苦苦追寻辈子东西。春雨，定要感谢你，是你让重新获得画灵魂，已经好几年都没找到这种感觉。”
“你真不必感谢，只是摆个样子而已。关键还是你画得好。”
“不，对于幅好作品来说，模特是非常重要。觉得单就这幅画而言，不仅仅是个人创作，而是你和两个人共同创作结果。”
“快别这说，怎也能算创作呢？”
“你坐在画架前姿态、眼神、气质，还有所有切，都是别人永远都无法复制。你说这算不算是种创作呢？”高玄有些激动地走到窗边说，“创作本质就是独无二，而春雨你就是个独无二人。”
但春雨摇摇头说：“想每个人都是独无二。”
“不，人和人是有区别。绝大多数人都是平庸，而只有极少数人是完美。”
“至少不完美，觉得还有很多……很多不完美地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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