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门外停着高玄帕萨特,他将春雨放到后座上,然后开足车子里暖气,迅速掉头离开这里。
在雪花纷纷黑夜里,高玄赤着上身把着方向盘,飞快地穿过空无人小路。地上泥雪高高飞溅而起,帕萨特就像头雪夜里豹子,终于驶出这条黄泉九路。
高玄没有带春雨回学校,而是把车开到苏州河边大楼。他背着春雨走进他画廊,沿着楼梯直到三楼。这是套宽敞个人住房,起码有百多平方米。他将春雨送进浴室,这时她终于缓缓苏醒过来。高玄轻声说:
首大西洋之歌……
突然,个黑影跃入游泳池中,虽然刺骨池水让他颤栗,但他已看到水底春雨。他憋着气潜到池底,双手抱着春雨腰和大腿,艰难地将她缓缓托起。
春雨终于被托出水面,开始大口地呼吸起来。幸好刚才她直屏着气,所以嘴里并没有呛到水。那双有力手将她推到岸上,她浑身都被浸湿,仰面躺在地上,因为刺骨寒冷而全身颤抖。
突然,她感到双火热嘴唇。贴在她嘴巴上,阵阵热气直灌入她气管。她下意识地知道那个人,于是她双手紧紧地搂着他后背,不愿意让彼此双唇分开。这时已经不是人工呼吸,而是两个人深情热吻。“高玄……高玄……”
春雨在心里默念着他名字,终于睁开自己双眼。是,她看到高玄那双眼睛,他正忧伤地注视着她。当看到春雨睁开眼睛,不禁轻声地说:“你醒?”
寒冷刺激已使她说不出话来,嘴唇已经完全变成紫色,但她眼睛却是柔情似水。
高玄实际上正赤裸着上身,刚才他是脱衣服才跳下泳池。春雨身上滑雪衫已经湿透,他赶紧把春雨衣服脱下来,只剩下几件贴身内衣。然后,他用自己汗衫为春雨擦擦水,再把他所有衣服都穿在春雨身上。
现在,春雨身上穿着高玄毛衣毛裤,而高玄自己却还赤裸着上半身。他艰难地背起春雨,在她耳边轻声说:“坚持住,千万不要睡着。”
高玄背着她跑出游泳馆后门,外面是被白雪覆盖大操场,黑暗夜空里正飘舞着雪花,宛如电影才有美妙场景。这真是幕奇特景象:在漫天飞雪中间,个赤裸着上身男子,背着个穿着男装女孩儿,跑过幽灵般寂静校园。
黑夜里校园大得吓人,而且又没有灯光,高玄只能凭借记忆,在雪地上踩出条小路,终于冲出“才智学院”大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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