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这
说，那天在地铁里见到死去多年
爸爸，在校园里见到继父影子，全都是自己幻觉和妄想，大概都是地狱游戏造成吧。
她重新睁开眼睛，看着高玄说：“谢谢你，让
想起真实记忆。”“你记忆本来就是真实，只是在恐惧中产生
妄想而已。”“现在是什时候？”“你已经睡十几个小时，现在是下午。你是不是饿？出去给你买些吃吧，等回来。”高玄拍拍她肩膀，然后走出房间。
她又静静地躺
会儿，终于从床上爬起来。尽管身体还是有些发冷，她仍拉开窗帘，窗外积雪反光让她几乎睁不开眼睛。
雪依然在下，窗下静静流淌着苏州河，无数雪花飘到河面上，又迅速地被河水吞没。河堤边马路上没有多少人，只有远处铁桥上不停地穿行着汽车，对面同样是排旧式大楼，视线再往后就被几栋高楼遮挡住。
她看到只麻雀飞过雪中。
她摇摇头，深呼吸着说：“难道是幻觉？”
高玄轻轻地抚摸着她头发，说：“别再胡思乱想，也许你想像中那些东西都不存在呢？”
春雨又闭着眼睛回忆会儿，她想起当时脑子里幻想———在十五岁那年夏天，她杀自己继父吗？
嘴唇开始颤抖起来，而记忆则越来越清晰。不，她不记得有那样夜晚，她记忆里没有那多血，也没有那锋利刀子。
突然，她记起那个夜来香盛开晚上，她继父整整夜都没有回家。第二天依然没有踪影，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他消息。她和妈妈重新过上平静生活，那个男人也没有再来打扰她们。
雪花在医院里飘舞着，许文雅隔着窗户看着天空。她头发梳得很光滑，自然地披在肩头，就像头温顺绵羊。
叶萧和文医生就站在病房门口，他们互相点点头，悄悄地退出病房。在外面长长走廊里，叶萧轻声说：“你打电话叫过来，就是为看这个？
在春雨考进大学那年，妈妈不幸得癌症，在生命中最后时刻，她终于告诉春雨———原来那年继父并不是失踪，他是在外面有情妇，与人家私奔到广东，后来又去国外定居，他永远都不会再回来。不久，妈妈就去世。
对，她并没有杀死继父，是他自己离开家。
而那个杀人夜晚，仅仅存在于春雨幻想之中。
现在，她已经战胜这个幻想。
春雨终于长出口气，那多年来噩梦，应该可以终结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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