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收同样也没说话，田跃进拉着他坐在沙发上，强迫自己对女儿和颜悦色：“小麦，这是秋收第
次来上海，要在
们家里住几天。”
“住在这里？”
“是邀请他住过来
！”
他必须强调这点，以免女儿对少年产生厌恶。
“好吧。”
傍晚，警车载着老田和少年，来到市中心栋高楼下。去年，老田破
桩价值数百万元盗窃案，公安局破例分给他套新房子，让同事们羡慕不已。
少年紧张地观察四周。这个在小县城长大孩子，恐怕还没坐过电梯，田跃进大手按住他肩头，很快令他镇定下来。拎着路上买来熟食，他乘上电梯来到自家门口，恰遇对门新搬来邻居，还被以为是带着儿子回家。
门铃响过许久，房门有气无力地开，露出张少女脸。
她是田小麦。
女儿早已习惯于父亲神出鬼没，反而对他下班后准点回家感到奇怪，打开门言不发地后退半步，就像面对个陌生人。她不想多看父亲眼，当然也没注意少年存在，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去，却听到老爸声音：“小麦。”
小麦没再看少年第二眼，便退入自己房间。
田跃进从冰箱里拿出汽水，放到秋收面前：“就当是自己家。”
他打开电视机，递给少年遥控器让他选台，然后千载难逢地走进厨房。折腾许久后，他端出三碗煮好饭放到餐桌上，然后打开装着熟食餐盒。夏天也无须加热，就这样，三人吃顿冷冷晚餐。
小麦早已习惯，少年更不会介意—这可怜孩子，好几年没和妈妈住在起，大概平日过也是这种日子。
老田不时观察女儿表情，自从她妈妈死后，她就再没给过他张笑脸。有时在他毫无预兆地回到家时，她还故意给他难看脸色。但她越长越像她妈妈，双漂亮乌黑大眼睛，标致鼻子与小巧嘴巴，轮廓分明瓜子脸。学校有不少男孩暗恋她，这也是所有漂亮女孩
田小麦不耐烦地回头，才看到与她同岁秋收脸，没想到家里突然多出个人。
“小麦，他叫秋收，是—”父亲还没想好怎
对女儿说，“他是朋友儿子。”
秋收听到“朋友儿子”，眼神异样地看看老田。
田小麦目光更为异样，看着少年那身单调白汗衫蓝裤子灰球鞋，像老电影里走出来人。只要女儿眼睛动动，老田就知道她心里想什—她并不欢迎秋收这个不速之客。
他尴尬地回头说：“秋收，这是女儿田小麦，她和你样大，所以别拘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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