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达完全被震惊住了,他什么意思?神在看着我?莫名其妙。不过,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他,当马达刚要把后车门打开让他进来时,他已经向后倒了下去。
马达冒着雨,把头伸出车外,看到那个男人已经仰面倒在了马路边上。也许应该把他救到车里来,马达刚要下车,忽然发现又个黑影冲出雨幕
这些鲜血与马达的车子无关,而是来自那个男人身上的那道道深深的锐器伤口。隔着挡风玻璃,他正睁大着眼睛看着马达,以那种奇特的目光。刮雨器打在了他的脸上,使他那令人记忆深刻的脸庞几乎扭曲了。
此刻,马达能清楚地听到自己上下牙齿之间打架的声音,他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恐惧过。
那个男人似乎有话要说,不断嚅动着因为失血而变得惨白的嘴唇,他带血的手重重地拍在车窗上,在玻璃上留下了几道血手印子,转眼又被雨水冲涮掉了,血水和雨水汇聚在起,再被刮雨器打掉。
马达手忙脚乱地摇下了左侧的车窗,雨水立刻打在了马达的脸上,几乎与此同时,那个男人立刻把头从挡风玻璃上扭到了敞开的车窗边。
他要干什么?但是,马达却紧张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。
回。
夜雨,越来越大。
马达小心地把着方向盘,注视着前面的路况,夜雨里片模糊,刮雨器不停地打着雨,但似乎无济于事。当他开到刚才停车下客的地方时,忽然,从雨幕里钻出个黑影。
当雨中的黑影靠近马达的车子时,才借助着车灯看清了那个人的轮廓,应该是个男人的身形,几乎是小跑着,手舞足蹈,跌跌撞撞地直冲向马路。
那家伙疯了吗?
那个男人几乎把惨白的脸伸进了车厢,与马达的脸只隔十几厘米,现在,他用那双垂死者特有的眼睛看着马达,显然,他快不行了。
“记住。”那个男人突然说话了,他的声音充满了恐惧,就象是临终遗嘱。
马达不知道该怎样回答,只能点了点头。
“神在看着你。”
这五个字,几乎是字顿,清晰而有力,从那个垂死的男子的口中吐出。
眼看那个人就要撞在马达的车子上了,马达的心口扑扑扑地乱跳,他再次猛踩刹车,几乎就在车子停下来的那刹,那个人下子扑到了马达的挡风玻璃上。
天哪,就是他。
马达睁大了恐惧的眼睛,他终于看清楚了,隔着挡风玻璃,还有玻璃上的雨水,他看清楚了那个人的脸。
现在可以确定,眼前扑在车窗上的这张脸,就属于刚才坐着马达的出租车来到这里的那个男人。
更重要的是,此刻他浑身是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