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水几时休,此恨何时已……”字字念着,等他写到后头,方知何意。
写完之后,徐燕卿搁笔,静静地看着上头字。这洛阳纸极好,墨迹眨眼就干。伸出手,指腹无声地在那后面字上轻抚而过。温热气息从耳后拂来,只听他沉声念道:“只愿君心似心,定不负相思意。”
不知何时,他胸膛已贴着背,好似能感觉到,那心口跳动。不知,是他,还是……
“二少爷——”个僮仆冷不防地走进来。方回过神,徐燕卿亦是不着痕迹地站直,那僮仆没想到自己进门,就招来记冷眼,呆若木鸡地杵在那儿。
尖沾着雨露,水面清圆。
二房这头,其他什没有,就属纸墨最齐全。徐燕卿雅阁里,藏书极多,还有间专门写字著画地方。也是闲来无事,便想到抄纂几首诗,并无他意,只求静心。以前在家中时,不过是个贱庶,吃穿用度还比不上正经主子,为启蒙夫子也是三姨娘硬争来,否则个沈府少爷目不识丁,此话传出去,自然要大大扫面子。
那老秀才管教不严,读书时就三天打鱼,两天晒网,也因此,学问并不怎样。只是,向来喜欢练字,连父亲也曾说过这手字写得还成。正专心抄写,便没注意到有人进来,直到个阴影覆下,陡然察觉,转头瞧:“二爷?”
徐燕卿今日不知怎地,居然这早就回来。只看他脸上笑盈盈,探探脑袋问:“你在写些什?”
耳根红,若是其他人也就罢,徐燕卿毕竟是鼎鼎大名才子,从来面薄得很,只管把那张纸给用双手藏起来。
“你怎生如此小气,连给看眼都不成?”徐燕卿佯怒,之前还想他变得稳重些,现在就伸过手来,抢纸张。哪里争得过他,那抄半张纸就让他拿去,便听他吟道,“送君折柳,君逢驿使,为攀梅……”
他停下来,瞥眼问:“你知道,这是首什诗?”自是知道,却听徐燕卿说,“这是个好诗,但意思不好,方才回来,你怎能又要送走。”
急:“不是这个意思——”
徐燕卿见着急,便走过来,双手自然而然地放在肩头上:“好、好,小君莫急,二爷不逗你,来,教你写另首。”
听到那声“小君”,脸上不觉热。徐燕卿似是并无察觉,他重新摊开张纸,拿起笔蘸墨,就让握着。正是困惑,怎料,那只手便抓住右手,在纸上行云流水般地划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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