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睁着眼,说:“原来,以为郎情妾意,举案齐眉,全都是场笑话!”她自言自语般地道,“亏恨虞秀兰这多年,直都以为是她狠毒给下药,原来……原来……”
她颤颤地落下泪,摇着头:“原来,是他做,都是他做……就因为是敬国公郡主,就因为性子娇蛮,他就怕太快生下孩子,打碎他苦心维持平衡,他就给下药,弄坏身子,害鹤郎,自小受尽折磨……鹤郎、鹤郎……啊!!”
姜氏惨叫声,忽然往后仰,活生生地厥过去。
下人急忙将姜氏抬到床上,大夫匆忙地被请过来。施过针后,过炷香,姜氏便幽幽转醒。
先前已经打发其他下人,只留下姜氏乳母许氏在这里。姜氏看见,头句话便问:“……鹤郎醒过来没有?”
这个七月还未过完,就传出宫里那位病倒。
今上这个病,来得极是突然,足足缺半个月早朝。这期间,今上虽有会见朝臣,却传他气色极差,太医院人日日进出承乾宫,朝中百官提到此事,个个都讳莫如深。
陆管事辞去之后,徐府又少个能做事人,对这后宅来说,自然更是雪上加霜。这日,如往日样,伏在案前抄经,银屏就匆匆忙忙走进来道:“少君,不好!”
赶去三房,走进院子,就看见姜氏身边仆妇和嬷嬷全都战战兢兢地跪在门外。
“老爷呢?”问个下人。她红着眼睛说:“老爷、老爷已经气得走……”
在她床侧俯身,摇头说:“鹤郎还在屋子里歇着,娘不要担心。”
姜氏听
这时,听到里头又传来响动,就带人直闯进去。只见这满目狼藉,好好厢房在夕之间,面目全非。目光搜寻番,陡地见到姜氏拿起把红色剪子,忙跑上去夺过那只利剪。
“放开!”姜氏挣扎地嘶吼道。嬷嬷听到动静赶进来,连忙将她给按住,姜氏脸上精致妆容已经哭花,她凄厉地嘶喊道:“你们谁敢拦,要杀他,定要亲手杀他——!”
“娘!”那些下人唯恐伤姜氏,便拦不住她。走过去,也顾不得礼数,抓住她手腕说:“您再这样喊下去,会被鹤郎听到!”
提及鹤郎,姜氏蓦然震住,轻喃喃:“鹤郎,对,鹤郎……”
她呆怔地转过来,看着。那眼里过往神采尽失,只看她忽然身子软,倒在地上。嬷嬷含着泪叫她声“郡主”,姜氏闻声,却凄惨笑:“郡主……郡主……哈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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