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
知道他自己想死？”
李红袍微笑：“他自己如果
“老夫今年活
八十三，总算才明白
件事。”说话
人有气无力，身上红袍却穿得鲜艳如少女，枯瘦蜡黄脸上，居然好像还擦着粉。
“红袍老鬼，你在说什？”关二厉声问，“你明白什事？”
“
总算明白这个世界上，真有很多呆子，就像你样呆子。”大李红袍悠悠地说，“因为只有你这种呆子，才会在这个世界上要求公道。”
“难道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公道事？”
“有是有，比如说，你刚才讲那件事，就要比别事公道点。”
他还在阴森森地笑，因为他没有看见关二表情已经变，整个人都好像已经变，手臂上已经有青筋突起，眼睛里已经冒出血丝。
这是杀人前征兆，很多人在杀人之前都会变成这种样子。
关二距离丁人俊本来不但还有两丈多，而且隔着张圆桌子，可是现在他手忽然伸，只听得“咯、咯、咯”连串爆竹般声音，只看见条长大人影，凌空闪，阵强劲衣袂带风声响后，再看关二已经回到座位上。
只不过这次他没有坐下来，他只脚站在地上，只脚踏在凳上，只手里抓着半只油鸡，只手里抓着只手。
丁人俊手。
“你知道那是什事？”关二问，问得虽然有点笨，在当时却是非问不可。
“丁蛇腰杀人百余，还高高兴兴地活着，你外甥程小青只不过杀三五个人，还没有弄清人是不是真是他杀，就被判个秋斩处决，已经快把脖子洗干净，坐在牢里等死。”李红袍问关二，“你是不是认为这件事很不公道？”
他不等关二开口，又叹口气，接着说：“其实这件事是很公道。”
关二大怒，却还是忍不住问：“你凭什说这件事很公道？”
“因为你甥儿要死，是他自己想要死，个人居然连自己都想要死，别人还有什好说？还有什公道不公道？”
刚才那个满身鬼气赤练蛇腰，现在整个人都真好像蛇样扭曲起来，扭曲着伏在关二面前圆桌上，只手已经被关二反拧到背后。
关二声音嘶哑。
“这个人杀人两百，居然还好好地活着，居然还在自鸣得意。”他声音不但嘶哑而且悲怆，“有人最多只杀人三五，就已经要死，而且非死不可。”
关二厉声问：“这样公道不公道？”
没有人回答，没有人开口，过很久，斜对面山坡上才有个人在叹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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