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
家，也就是你。”黑豹笑着说，“你去
之后，也许再也不会放你走。”
百乐门饭店大门是旋转式，罗烈站在大门后，看着拉他来黄包车夫将车子停在对面树荫下，掏出
包烟，眼睛却还是在盯着这边大门。
罗烈看着他手，沉默很久，忽然又问道：“你呢？”
“也样。”黑豹回答很干脆，“所以若死在别人手里，也绝不想要你替报仇。”
罗烈没有开口。
在这片刻短暂沉默中，他忽然做出件非常奇怪事。
他忽然打个呵欠。
自从那天，他们就变成好朋友。
黑豹现在是不是也想起这件事？
他还在凝视着罗烈，忽然问：“假如真是逼着高登跳楼，你会不会杀替他报仇？”
罗烈并没有直接回答这句话，过很久，才长长叹息：“他是朋友，你也是，所以，直都没有真想知道究竟是谁杀他。”
黑豹忽然从桌上伸过手去，用力握住他手：“但还想让你知道件事。”
个朋友。”
“只有个？”
“只有个！”
“？”
黑豹也笑笑，笑得也同样悲哀：“没有家，没有父母兄弟，甚至连自己姓都没有。”他凝视着罗烈，慢慢地接着道，“可是从认得你那天开始，就直把你当作朋友。”
在黑豹说出那种话之后，他本不该打呵欠，他自己也很惊讶为什
会突然觉得如此疲倦。
“抱歉。”他苦笑着说，“吃得太饱，而且也很累。”
“看得出你昨天晚上没有睡好。”黑豹微笑着，“也知道红玉不是个会让男人好好睡觉女人。”
他微笑着拍拍罗烈放在桌上手：“所以你现在应该好好回去睡觉，睡上三四个钟头，十二点左右，再去吵醒你，接你回家去吃饭。”
“回你家？”
“你说。”
“这里本是个人吃人地方，像高登那种人到这里来，迟早总是要被人吞下去。”
黑豹声音低沉而诚恳。
“为什？”
“因为他也想吃人！”
罗烈目中已露出被感动表情，多年前往事，忽然又起涌上他心头。
他仿佛又看见个孤独而倔强男孩子，只穿着件单衣服，在雪地上不停地奔跑。
那正是他第次看见黑豹时候。
他并没有问这孩子为什要跑个不停，他知道个只穿着件单衣孩子，若不是这样跑，就要被冻死。
他句话都没有问，就脱掉身上棉袄，陪着这孩子起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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