砧板下白衣人却已踪影不见。
人群涌过来,屠夫、菜贩、主妇、卖鸡,都已消失在人丛中,琴声却又在远处响起。
傅红雪分开人丛走出去,人丛外还是人,却看不见他要找人,可是他又听见琴声。
琴声是从哪里传来,他就往哪里走,他走得并不快,这虚无缥缈琴声,任何人都无法捕捉,走得快又有什用?
他也不放弃。只要前面还有琴声,他就往前面走,钟大师居然在后面跟着,雪白袜子已破,甚至连双脚底都走破,也不知走多久。
白衣人笑笑,道:“既然知道你是谁,你也应该知道他是谁。”
傅红雪手又握紧他刀:“公子羽?”
白衣人笑道:“你果然知道。”
傅红雪忽然闪电般出手,抓住他手,谁知钟大师竟扑过来,用力抱住傅红雪臂,大声道:“你千万不能伤这双手,这是天下无双国手。”
白衣人大笑,挥刀剁肉屠夫,忽然刀向傅红雪头顶砍下。
?怕什?”
白衣人道:“怕你头撞死在你那焦尾琴上。”
钟大师垂下头,汗落如雨,却还是忍不住要问:“君子来自远方?”
白衣人道:“来自远方,却不知去处。”
钟大师道:“不敢请教高姓大名。”
日色渐高,他们早已走出市场,走出城镇,暮春微风,吹动着田野中绿苗,远处山峦起伏,大地温柔得就像是处女胸脯,他们走入“她”怀抱中。
四面青山,曲流水,琴声仿佛就在山深水尽处。
青山已深,流水已静,小小湖泊旁,有个小小木屋。
木屋中有琴几,却
肉案旁个菜贩,也用秤杆当作点穴镢,急点傅红雪“期门”“将台”“玄样”三处大穴。
提着篮子买菜主妇,也将手里菜篮子向傅红雪头上罩下去。
后面个小贩用扁担挑着两笼鸡走过,竟抽出扁担,横扫傅红雪腰。
忽然间,刀光闪,“咔嚓”响,扁担断,菜篮碎,杆秤劈成两半,把剁肉刀斜斜飞出去,刀柄上还带着只血淋淋手。
笼中鸡鸭飞出来,市场中乱得就像锅刚煮沸热粥。
白衣人道:“你也不必请教,只不过是个琴童而已。”
琴童?像这样人会做别人琴童?谁配有这样琴童?
钟大师不能相信,这种事实在令他无法想象,他又忍不住要问道:“以君子之高才,为什要屈居人下?”
白衣人淡淡道:“因为本来就不如他。”
傅红雪忽然问:“他是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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