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红雪目光凝视着碗里羊奶,缓缓道:“你要走开?”
公孙断道:“这里是人坐,后面有羊栏,那才是你该去地方。”
傅红雪道:“不是羊。”
公孙断又拍桌子,道:“不管你是什东西,都得滚开,老子喜欢坐在你这位子上。”
傅红雪道:“谁是老子?”
他已看见傅红雪。
他眼睛立刻像是只发现死尸兀鹰。
羊奶已送上,果然很新鲜。
这种饮料只有边城中人才能享受得到,也只有边城人才懂得享受。
傅红雪勉强喝口,微微皱皱眉。
“除酒之外,别随便什都行。”
萧别离忽然笑笑,转头吩咐他伙计。
“这里刚好有新鲜羊奶,给这位傅公子盅,算店里敬意。”
傅红雪没有看他,冷冷道:“用不着,要东西,自己付账。”
萧别离又笑笑,将最后片羊腰肉送到嘴里,慢慢地嚼着,享受着那极鲜美中微带膻气滋味,他绝不是个喜欢争执人。
显然不会好,这地方主要客人就是马场中马师和远地来马贩子,今天这两种人只怕都不会上门。
傅红雪推开门,喉结上下滚动着。
屋子里只有两个刚和老婆呕过气本地客人,萧别离已下楼,当然还是坐在那同样位子,正在享受着他“早点”。
他早点是小碟烤得很透羊腰肉,小碗用羊杂汤煮粉条和大杯酒,好像是从波斯来葡萄酒,盛在夜光杯里。
他是个懂得享受人。
公孙断道:“,就是老子,老子就是。”
“砰”,碗碎。
傅红雪看着羊奶泼在桌子上,身子已激动得开始颤抖。
公孙断瞪着他,巨大手掌也已握住刀柄,冷笑道
公孙断突然冷笑,道:“只有羊才喝羊奶。”
傅红雪听不见,端起羊奶,又喝口。
公孙断大声道:“难怪这里有羊骚臭,原来这里有条臭羊。”
傅红雪还是听不见,可是他握着刀手,青筋已凸起。
公孙断忽然走过去,“砰”地拍桌子,道:“走开!”
但他却知道已有个喜欢争执人来。
急骤马蹄声停在门外。
“砰”,门被用力推开,条高山般大汉,大步走进来,不戴帽子,衣襟散开,腰上斜插着把银柄弯刀。
公孙断!
萧别离微笑着招呼,他也没有看见。
傅红雪走进去,迟疑着,终于又在前夜他坐那位子上坐下。
“喝什酒?”
他又迟疑很久!
“不要酒。”
“要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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