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毫不畏惧地向前走去。
“他说蛭山遇害了,让我也到这儿来。”
“玄儿少爷……”
鹤子嘟哝着,视线在空中游离。那表情显得茫然若失。我想起昨晚她带我去西馆的宴会厅离开之时,那好似憎恶又如羡慕般的锐利眼神。我边想边继续向前走去,渐渐走到她面前。
“……是吗?”
昏暗的房间中央依旧铺着被褥,亦能看到房间之中那名叫作江南的年轻人的身影。也许是听见了拉门的声响,他蠕动着撑起上半身,看着我这边。当我们四目相对之时,他很困惑地歪着头,但没有说一个字。他仍然无法出声吗?
我打算告诉他“没出什么事”,因此默默地摇摇头,然后轻轻地关上门。
东馆与南馆之间那条铺有黑砖的走廊完全被雨水淋湿。虽然这走廊有顶棚,但没有墙壁。看来自昨晚至今晨,,bao雨是斜着打湿了这里的。
我走进南馆,自小厅沿着延伸至房子内的走廊走去。很快,我就看到那间敞着房门的屋子。即使再怎样不愿,那个身负重伤、奄奄一息的蛭山那张血迹斑斑的面容依旧瞬时自我脑海中闪过。
我用两手捂着心口,边深呼吸边慢慢向房门走去。
的是刚刚喝下去的水,以及混于其中的黄色胃液。
我痛苦地呕吐了一会儿后,再度洗脸漱口。而后,离开了洗手间。虽然身体还没有完全舒服,但多少可以行动了。可是,话说回来——
蛭山丈男遇害了。
那个驼背的看门人,于南馆的那个房间之中遇害了。
刚才,玄儿的话是真的吗?不是弄错了吧?会不会是故意吓唬我而开的玩笑呢……这怎么可能呢?无论怎样,玄儿绝不是开这种无聊玩笑的人。
最终,鹤子静静地点点头,转身将卧室门拉开一条细缝。
“玄儿少爷。
3
小田切鹤子在最外面的起居室中。她坐在靠里面墙角的睡椅上,看见我走进房间,吃惊般“啊”地喊了一声,而后站起身来。
“现在,这里很忙乱。”
说着,她走到卧室的房门前,两手背到身后,抓住门把手。很明显,她要我“不准进屋”。
“玄儿让我来的。”
蛭山丈男遇害了。
如果千真万确的话——
既然“遇害”了,就一定有“杀害”他的凶手存在。而那个动手杀人的人——那名杀人犯,而今就在这个宅子里。
我踉踉跄跄地顺着铺有黑色地板的走廊折返而回。屋外大雨倾盆,风啸亦声声入耳。看来台风尚未有离开的迹象。
穿过玄关大厅,走在向南延伸的铺瓦走廊上,我突然想要瞄一眼客厅里的情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