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一目了然的。”
野口医生代玄儿回答了我的问题。
“只要看一眼,你也会明白的。”
躺在床上的蛭山身体上盖着灰色毛毯,将他从头到脚都遮住了。我走到野口医生对面的床头一侧后,玄儿轻轻掀开毛毯,将蛭山的脸露出来。
看到蛭山的脸
蛭山丈男那具失去生命力的躯体就在里面。那个驼背的看门人的尸体——被害的尸体就在里面。
其实,我怕得根本不愿特地去看一具死尸。但与之相反,在我心中的某处又好奇得想要一睹人的尸体。
“我知道了。那就——”
我不再按着胸口。
“作为相关者之一,我也去看看。”
想象着等在里面的那间卧室的惨状,我按住胸口,一时语塞。看来玄儿似乎也是刚接到通知赶至此处。在那之前,他顺便去了我的房间。
“里面还有别人吗?”
“野口医生在里面。除此之外,就只有死人了。”
“哦……”
“你也不用硬撑着。但我想如果可能的话,作为相关者之一,你还是直接看一下现场比较好。”
”
她向室内喊道,声音听上去不带任何感情。
“玄儿少爷,中也先生来了。”
很快,玄儿自门缝中探出头来。鹤子低眉顺目地沉默着退到一旁。“哎呀,你好慢啊。”
玄儿自卧室中走出来,脸上没有一丝笑容。他上下打量着我,问道:
玄儿点点头,率先回到卧室。他无言地瞥了一眼站在门边低着头的鹤子。于是,我追随于玄儿身后进去了。
这间卧室和外面的起居室差不多大小,有八张榻榻米那么大。正面的墙边放着两张床,墙壁中央有一扇上下开关的毛玻璃窗。除了天花板上的电灯外,床边小茶几上的台灯也闪烁着柔和的光线。昨天身负重伤的蛭山就躺在两张床之中靠右侧的床上。但是——
现在,还是在同一张床上,蛭山死了。
“他真是被什么人杀死的吗?”
我胆战心惊地挪到床边,问向玄儿。野口医生穿着皱巴巴的白大褂,站在两张床之间说道:
“相关者之一?”
“浦登家族的相关者之一。”
说着,玄儿苍白的脸颊上露出一丝微笑——我感觉是这样——这微笑到底是什么意思?
“怎么样,中也君?”
他又问了一遍。我不知道如何是好。
“身体怎么样?好些了吗?”
“不算太好。”
说着,我用右手按住了胸口,嘴里还残留着刚才呕吐时的胃液味道。玄儿轻轻地哼笑一声。
“还有更加令人难受的事情等着你——怎么样?要进去吗?”
“这个嘛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