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为今天这刻已经做好万全准备。
财产上、法律上、心理上。甚至在楚玉麟帮助下,找催眠师实质性地演练过。
总以为已经过千锤百炼,锻得身铜皮铁骨,刀枪不入。
可事到临头才发现,自己情感远没有理性中指望那样驯服。
手被严丝合缝地扣住时,还是忍不住往向东那边稍微靠点——向东发现,转过头来对他微微笑。
,两条仔细描画细眉瞬间倒竖起来,肃杀宛如凝着霜寒秋:“叫不动你?这慢才来?长能耐啦?天天和男人鬼混你……”
向东哪里听得这些话,立刻上前步想护着文怡——然而毕竟是文怡母亲,他也不知该怎开口比较好。
文怡却先开口:“许安恬女士,脱离母子关系法律文件已经准备好。会让律师找你。到时候你只要签名就可以。”
他声音不大。语气也没有什起伏。
冷静、简单而清楚陈述句。
文怡心口便暖融融地平静下来。
也或者,身边有依靠时,人总比较容易软弱。
“你真是想多,”片刻,许安恬冷笑声,“你懂不懂法?们国家根本没有‘断绝亲子关系’这个概念!是你妈,怎样你都得担待着!想甩老娘?门都没有!”她笑得咯咯直响,得意洋洋地搭起二郎腿,脚翘得高高,鞋子勾在脚尖上,晃荡,“反骨长那高,生你时候顶得老娘穴都要撑破,就知道把你养起来迟早是只白眼狼!早知道当时就该把你掐死才好!怎?翅膀硬?反你?肠子里爬出来,还能让你跳上天不成?告诉你苏文怡你给听住!你如果是孙猴子,老娘就是如来!任你能天捅出个洞来!也想翻出你娘手掌心!脱离关系?做你春秋大梦!——趁早给小音道歉把该给他东西给,不然别怪老娘不客气!”
许嘉音在旁劝她别这样,毕竟是亲生儿子,有什不能好好说——话是这样讲,频频瞥
却像是把刀,瞬间切断许安恬波澜壮阔排比句。
室内室内顿时安静得吓人。
向东没有想到他是这个反应,眉头皱起来,赶紧转头去看他:文怡脸上并没有什表情,完全、彻底地没有任何点点表情,空白得不像人类,像个刚下生产线人偶。
向东下心痛得不知该如何是好,只得先握住他左手,和他十指交扣,免得不留神他又捏自己手血。
文怡没有配合,也不反对,只是站在原地,漠然地望着自己“生物学意义上”母亲,任由向东动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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