算是个稳定营生;锅伙则不然,说白就是间破房子,里边铺张床板、立几条长板凳,混得好兴许有个煤球儿炉子,烧还都是煤渣子,茶壶茶碗儿没个囫囵,要多寒酸有多寒酸,但混混儿们却称之为山寨,混混儿首领也就成“寨主”,也不看看天津城周围马平川,哪儿来山?哪儿来寨?除这两路人马以外,另外还请来几位漕帮中长老,全都是上岁数胡子大把,身穿长袍、头顶瓜皮帽,在椅子上正襟危坐、不苟言笑,装模作样地如同排老古董,按规矩他们是来坐镇,到不可收拾地步,全靠这老几位出来劝架,可要真打成热窑,双方杀红眼,凭他们几个糟老头子可拦不住。双方人马均已到齐,执事领命上台,说到斗铜船执事,可不是随便找个人就行,须得是德高望重之人,上下两河帮共同推举出来,只见此人年过六旬,须发花白,身穿长袍,黑缎子马褂,头戴瓜皮帽,走路掷地有声,开嗓中气十足:“上下两河,同为脉;往来漕运,原属帮;登台比试,各显神通。铜船之争,光明磊落,凡因私欲背信、不义、私斗者,皆为天地不容。九河之水,不为天开,不为雷动,不为霜停!生死不问,各安天命!”大致意思就是说要打就明面上打,别使阴招,各凭本事,死白死。通不伦不类套话说完之后,首先得走个过场,摆设香案,供上漕帮龙棍、龙旗、龙票,以及三位祖师神位,众人斩鸡头烧黄纸焚香膜拜已毕,这就比画上!
台下军民人等个个瞪大眼睛,看看今天谁打头阵,只听棒碎锣声响,打上河帮阵中走出个小孩,打扮得如同小混混儿,歪眉斜眼,横撇着嘴,步三晃来到台上。挤在周围看热闹老百姓片哗然,刘横顺也是暗暗称奇,这也就是个十二三岁孩子,身形瘦小、脸似黑炭,两个眼珠子挺大,别人没注意,他可看出来,此人自打上台以来,不曾眨过下眼,倒不是什绝活儿,只因这个小孩没有上眼皮,这大上河帮,为什让个小怪物来打头阵?
3.
那个小孩迈着大步来至台上,别看年岁不大,可是点儿也不怯阵,面不改色心不跳,先冲对方拱手,又给围观百姓作个罗圈揖,然后把扯掉小褂,身上居然长层鳞片,密密层层跟条鱼似,看得人直起鸡皮疙瘩。他抱拳对下河帮人说:“各位叔叔大爷,小名叫厉小卜,跟船上混饭吃,打小没爹没娘,是们舵主从河里捡回来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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