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五八年挖大河防汛,阴历七月十五过后,三义庙和王串场接连发现两具干尸,海河两边水土并不深厚,很少有干尸,外边都传是挖出旱魃,不管谣言是真是假,反正随后下起大雨,连下两天两夜,河道泛涨。
变天之前,郭师傅看见远处有道黑气,方知粮房胡同凶宅埋宝传言不虚,这东西快成气候,再不想点办法,迟早有天要水漫海河,淹没天津卫,蓦地想起听过老时年间个传说,咱们要把整个前因后果说明白,又得往前说,是清朝末年发生事。
那个时候大清国内忧外患,正是四海动荡,天下大乱,天津卫出过位奇人,那是在南门口摆摊算卦催道成,人称催老道,以算卦说书为生,也没见他算得有多准,唬弄外来还行,当地人全知道催老道算卦是“十卦九不准”,但是催老道会说古经,能说全套精忠岳飞传,岳飞乃是被佛如来收在头顶佛光中金翅大鹏鸟,只为女土蝠听佛讲经时放个拐弯屁,惹恼金翅大鹏明王,口啄死女土蝠,因此被贬下界,半道又啄死铁背虬龙,投胎托生成抗金保宋岳飞,女土蝠和铁北虬龙也投胎来找岳飞报仇,有这些神怪佛道相互间因果报应,加上岳家军怎打金兵怎摆阵怎破阵,说起来更是悬念迭起扣人心弦,那时候人们专爱听这些,催老道不仅会说,还会胡编,在江湖上颇有人缘,那年头有人缘就是有饭缘,他连说书带算卦,勉强混口饭吃。
别看催老道混得不怎样,据说他可有真本事,手段非同小可,只是命里担不住,有能耐却不敢用,所以日子过得很紧,他也不是真老道,有家有口,穿身破旧道袍,用来摆摊充门面。
那年好几个省同时闹饥荒,先是黄河泛滥,随后蝗灾接着旱灾,种不下大田,赤地千里,城里还凑合能活,城外饿殍遍野,人都饿红眼,谁还顾得上算卦听书?催老道家里等米下锅,只好去赶白事会,当时有个大户人家老爷死,缺个执事,执事就是站到灵堂前,等僧人们超度完,他要念诵祭文,此外如果有人过来祭拜,从大门外由信马引进正堂,执事便在旁边吆喝:“叩头,二叩头,三叩头,家属还礼。”前来吊孝人们和家属全听执事吆喝,让下跪就下跪,让磕头就磕头,相当于灵堂上掌局主管,俗称“大”。
这家财东老爷去世,要办白事会,正好缺少位执事,催老道应差,操持白事看似容易,却不是谁都能做,旧社会迷信忌讳太多,可说到稀奇古怪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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