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爷,岂肯再把钱送到他这里来?故此不吝不富,只要是吝啬人家,定都是富户。
像铁公鸡这等人,就是个毛不拔吝啬人家,整日里算计着怎样有进无出,却应“有命赚钱没福消受”那句老话,只要是有利可图,把自家老父切开来卖也心甘情愿,怎会把家仆铁忠话放在心上。
铁忠祖上世代为仆,以往对主家吩咐下来事情,绝不敢说半个不字。他劝铁公鸡两回无果,愁得整宿整宿睡不着觉,正不知所措之际,掌柜又招呼他晚上干活,只好硬着头皮前去。二人在密室里把美人盂剔剥,碎骨拿到炉中烧化,只把尸皮尸肉,还有那女尸脑壳装到个皮口袋里,趁着无人知觉,翻墙离开药铺。铁公鸡先前拿几副假药买通伙巡城团勇,打开灵州城水门溜出来,在月黑风高中路赶奔荒葬岭。
铁公鸡对此地道路不熟,但他也知道山谷里全是野狗,不敢贸然进去,取个白灯笼打在手中,站在山前等良久,就见山谷里出来只秃尾老狗。这狗似乎是个领路“线伙子”,望望山前两个人,便转过身摇头摆尾地往里去。
铁公鸡赶紧让铁忠背起装满尸块皮囊,跟着秃尾狗进山谷,越行越深,最后到个洞窟跟前,只见有条全身白毛哈巴狗,趴在地上守着口钱箱,里面全是金条银锭,不仅有咱们国朝纹银,更有许多海外才有“金洋钱”。
铁掌柜还是初次到这荒葬岭来交易,只听牵线说“白爷”要看货,他还道和以前样是与某人做生意,谁知山谷中不见半个人影,莫非此狗便是白爷?铁公鸡心想管你是人是狗,有钱即是爷,于是当着白毛哈巴狗面把皮囊打开,取出美人盂头颅摆在地上。
那白毛哈巴狗到近前来嗅几嗅,便用狗爪子从箱中拨两根金条出来。铁公鸡连连作揖:“谢白爷打赏。”然后走上两步把金条捡起来揣在怀中。
铁忠老汉平生从未见过如此诡异情形,真是可煞①作怪,世间哪会有这等事!不禁担心是遇着山里妖物,忙扯着铁掌柜衣袖,劝他拿钱就赶紧回去。谁知铁公鸡见钱就动火,况且看这山中无人,只有条白毛哈巴狗看着大箱金银,尤其是那些金洋钱,金灿灿好不晃人眼目,股贪念在肚肠里辗转几番,就涌上来再也按捺不住,有心把钱箱子据为己有。
铁公鸡刚捡石头在手,想要绕到背后砸死那白狗,却突然间从山上跃下头巨犬,竟有驴子般大,背上生满血斑,裹着阵阴风扑将下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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