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潇在健身房逗留到深夜,员工都下班,他把灯盏盏关掉,检查完电源后,如往常最后离开。开车回家,点开广播,深夜电台祝福着大家晚安。
到家,陆潇点根烟,他吸口,走到书房,掀开笔记本,屏幕亮。点开那条快被他翻烂新闻,他想到季舒,而后就是声长叹。
这几年,他和汤臣直都有联系,汤老师自他们毕业后,就也从学校辞职。来北京呆段时间,后来还是回上海,假期时他会来北京找他们吃饭。
生活直都挺平淡,陆潇毕业后,季舒还得再苦四年,汤臣那时候还笑他,以后更苦。
陆潇自己都不知道是哪环错,个回头就看到新闻里播放猥.亵儿童医生畏罪z.sha,而那个医生就是汤臣。他和季舒坐飞机连夜去上海,却是场空,汤臣尸体已经由他家人带回去。那个孩子在后来陈述里说,汤医生只是买盒牛奶和水果糖给他,他们肩并肩坐会儿,汤臣没有碰他。
北京和广东还是很不样,陆潇在这边都快五年还不太适应,他体院毕业后,在北京这边开家健身房。本来他是想去当体育老师,不过他普通话不过关,蓝然热乐不分。
过来健身男性居多,男性里头gay居多,gay里头隔三差五过来打听健身房老板信息gay更多。
晚上九点,陆潇例行来这边转圈,前台叫住他,“老板这是今天问你什时候来,顺便把自己电话留下来客人。”
“你没说吧!”
“当然不说。”前台翻个白眼。
孩子家长似乎知道些什,就算如此依旧揪着媒体不放,她厌恶道:“那他无缘无故为什要给孩子买吃?好几次,看到他看那些小孩目光,就跟饿狼样,这样人就算没做什,死也是造福。”
是个盛夏,广东绵绵雨季,北京这边很干燥。陆潇开车去季舒学校接他。
季舒穿着黑色衬衫和长裤,衬衫衣领扣到最上面,紧裹着雪白颈部。他从校门口出来,陆潇按下喇叭,季舒走过去,陆潇降下车窗,“快进来,外面热死。
陆潇给她比个大拇指,又想想,他说:“给支笔。”
“应该说给支笔。”前台嘀咕着,还是拿支黑色水笔给他。
陆潇接过,拧开笔帽,他写个号码,“这两天要回广东趟,到时候有事用这个号码联系。”
“回去?是有什事吗?”
他顿顿,神情沉寂下来,低声说:“参加个高中老师葬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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