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
不喜欢这样，”他微笑着说，“不过，现在会尽量约束自己，不再乱发脾气
。”
她对这次外出游玩相当兴奋，欣然开始谈起来。菲利普暗自纳闷，不知她这
做，究竟是有意让他心里难受呢，还是仅仅因为她麻木不仁。他习惯于想到她愚昧无知，以此来为她
冷酷无情开脱。她头脑迟钝，竟然没察觉自己伤他心。
“跟
个既无想象力又无幽默感姑娘谈情说爱，实在没有多大乐趣。”他边听边这想。
可是，也正由于她生来缺少这两种禀性，菲利普才不怎怪她。他觉得要不是他意识到这点，他就永远不会原谅她给自己带来痛苦。
“他已在蒂沃利戏院订座，”她说，“他让挑选，就选那家戏院。们先要上皇家餐厅吃晚饭。他说那是全伦敦最豪华家馆子。”
“高兴极。”
她向他道晚安，然后沿着马路匆匆朝前走去。第二天，他送给她个小巧怀表，表链上系有枚胸针，可以别在衣服上。她直渴望得到这件礼物。
可是三四天以后，米尔德丽德给他上茶点时对他说：
“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对做出保证吗？你说话是算数，是吗？”
“是。”
要忍受多大痛苦啊。你不知道跛脚人过是什日子。你当然不喜欢。也不指望你会喜欢。”
“菲利普，没有那个意思，”她赶紧回答说，声音里突然流露出几分怜悯，“你知道不是这回事。”
菲利普如今开始演起戏来。他嗓音低微、嘶哑。
“哦，可感觉到呢。”他说。
米尔德丽德握住他手，望着他，眼睛里充满泪水。
“他可是个地地道道上流绅士。”菲利普心里暗想，但是他咬紧牙关，声不吭。
他完全清楚她话里意思，因此对她接下去要说话已有思想准备。
“因为今天晚上，要跟上次向你提到过那位先生出去次。”
“好吧。希望你能玩得畅快。”
“你不介意，是吗？”
如今他完全控制住自己感情。
“向你担保：这点从来对没有什影响。除最初两天，就再没往那方面想过。”
他沉默不语，摆出副忧郁悲哀神气，他要让米尔德丽德觉得，他完全被内心涌起情感击垮。
“菲利普，你知道十分喜欢你。只是有时候你太叫人受不。让咱们和解吧。”
她把自己嘴唇凑上前去，菲利普宽慰地舒口气，吻她下。
“现在你又高兴吧？”她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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