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着他又谈起那位日内瓦教授艾米尔[2]身上美好方面。他出众才智使他完全有可能取得成就,但他始终事无成。直到这位教授去世时,人们在从他文件堆里找到那本记载详尽、内容精彩日记中才立刻解到他失败原因和辩解理由。海沃德脸上泛起神秘莫测笑意。
[2]艾米尔(1821—1881),瑞士日记作者和哲学教授,以部自分析《私人日记》而闻名。
可是,海沃德仍然能兴高采烈地谈论书籍。他情趣高雅,见识不凡。他始终对理念充满兴趣,理念使
超,只要读遍就能理解个思想最深邃作家作品吗?”
“可不想理解他,也不是个评论家。并不是为他,而是为自己才对他发生兴趣。”
“那你干吗要读书呢?”
“来是为寻求乐趣。因为读书是种习惯,不读书就像不抽烟那样难受。二来是为解自己。读起书来,似乎只用眼睛在看。但是,有时也碰上段文字,或许只是个词组,对显得具有意义,于是它们就成部分。已经从书本中得到切对有用东西,就是再读上十来遍,也不能获得更多东西。你知道,在看来,个人就像个包得紧紧花蕾。他所读书或做事,在大多数情况下,对他点也不起作用。然而,有些事对他具有特殊意义,这些具有特殊意义事使得花蕾绽开片花瓣,花瓣片接片绽放,最后便成朵鲜花。”
菲利普对自己用比喻并不满意,但他不知道应该怎样表达自己感觉到但仍不大清楚情感。
“你想干番事业,还想出人头地,”海沃德耸耸肩膀说,“这多庸俗。”
现在,菲利普对海沃德已十分解。他意志薄弱,又爱虚荣。他竟虚荣到那种程度:你得时刻留神不要伤害他感情。他把疏懒和理想主义混为谈,无法把两者区分清楚。有天,海沃德在劳森画室里遇到位新闻记者。这位记者被他高谈阔论迷住。个星期后,有家报纸编辑来信建议他写些评论文章。在接信后四十八个小时里,海沃德始终处于踌躇不决痛苦之中。长期以来,他老是说要谋求这样职业,因此不好意思断然拒绝,但想到要去干事,内心又极为恐慌。最后他还是谢绝这提议,这才感到松口气。
“干这种事会妨碍工作。”他对菲利普说。
“什工作?”菲利普毫不留情地问道。
“精神生活。”他回答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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