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陌生人为她提供食物、住处,给她衣裳来遮盖其赤·裸裸躯体。
火车开动时,他吻吻米尔德丽德。他本来也想亲亲那个孩子,可生怕米尔德丽德会嘲笑他。
“你会给来信,亲爱,对吗?盼望着你早点回来,哦,简直都等不及!”
“注意可要通过考试啊。”
近来他直为考试而勤奋地温习功课,如今只剩下十天,他想最后再加把劲。他急不可待地要通过考试:首先,这样可以节省自己时间和开支,因为在过去四个月里,钞票以惊人速度从他指缝里溜掉;其次,考试及格也就意味着单调乏味课程就此结束。从此以后,学生就要学习内科、产科和外科课程,这三门课程显然要比迄今仍在学解剖学和生理学生动有趣得多。菲利普饶有兴味地期待着余下三门课程。他可不想最终不得不向米尔德丽德承认自己没有通过考试,尽管考试很难,大多数考生头次都没有及格。要是他不能顺利通过考试,他知道米尔德丽德就不会对他有什好印象,她在表明自己看法时,总用种特别叫人感到屈辱方式。
米尔德丽德给他寄来张明信片,报告她平安抵达。每天,菲利普都挤出半个小时给她写封长信。他口头表达时总带有几分羞怯,但是他发现,凭借手中笔,他可以把平时会让自己感到荒唐可笑各种言辞都写下来告诉她。他就利用这发现,把自己心里话对她尽情倾诉。他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对米尔德丽德爱慕之情,因此他每个行动、每个念头无不受其影响。可是,以前他始终没能把这点告诉她。他在信中谈自己对未来憧憬,描绘展现在他面前幸福生活,同时也倾诉自己应该对她表示感激之情。他扪心自问,米尔德丽德身上究竟有些什使得他心里充满无限快乐(以前他也常常问自己,但从来没有用语言表达过)。他也说不清楚,只知道有她待在自己身边,他就感到十分幸福,而旦她从他身边离开,整个世界就突然变得阴暗昏沉。他只知道想起米尔德丽德,他心就似乎在体内逐渐增大,使得呼吸都发生困难(就像他肺部受到那颗心压迫似),他心怦怦直跳。这时候,由于她到场而产生喜悦几乎成种隐痛。他双膝打战,感到异常虚弱,好像他许久没吃东西,由于饥饿而变得颤巍巍地无法站稳似。他急切地盼望着她回信。他并不指望她经常来信,因为他知道写封信对米尔德丽德来说也相当困难。他写四封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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