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，果然不出所料。
看你这只脚是动过手术
。想是小时候动手术吧？”
他继续滔滔不绝地解释着。学生们都探过身子，注视着菲利普那只脚。雅各布斯松开手时候，两三个学生仍然细致地察看着那只脚。
“你们看够
，再穿袜子。”菲利普用嘲讽口气说，脸上露出
丝笑容。
他恨不得把他们个个都干掉。他觉得要是用把凿子（他不知道为什
会突然想起这种工具）扎进他们脖子，那该多带劲啊！人是多像野兽啊！他真希望自己能相信地狱之说，这样，想到他们将受到可怕折磨，他心里也可舒畅些。雅各布斯先生把注意力转到治疗方法上，他话半是说给那孩子父亲听，半是说给学生们听。菲利普穿上袜子，系上靴子。最后，医生讲完，但好像又想起什似，突然朝菲利普转过头来。
“嗯，认为你再去动次手术也许是值得。当然，无法给你只跟常人样脚，但认为自己仍可以做出些努力。你
来，形成个半月形。雅各布斯以他惯有出众才华，生动鲜明地讲述有关畸形足问题：他谈到畸形足类型以及因不同组织构造而形状各异畸形足。
“想你那只畸形足是马蹄形，对吧？”他猛然掉过头来，对菲利普说。
“是。”
菲利普感到同学们目光下子都落在自己身上，禁不住脸色绯红，为此他暗暗咒骂自己。他感到手掌心渗出汗珠。由于行医多年，雅各布斯先生讲得流畅自如，表现出令人钦佩出众洞察力。他对自己职业抱有极大兴趣。但是菲利普并没有用心听讲，心希望这家伙快点把话讲完。突然，他意识到雅各布斯是在对自己说话。
“凯里，把你袜子脱掉会儿，你不会介意吧？”
菲利普觉得全身发抖。他时间真想叫雅各布斯见鬼去吧，但是他没有勇气当场发作，害怕遭到医生无情嘲弄。于是，他强装出副若无其事样子。
“点儿也不介意。”他说。
他坐下来，开始解皮靴带子。他手指颤抖着，觉得怎也解不开那个结。他想起在学校时同学们强迫他把脚伸出来给他们看情景，想起由此而深深印在自己心灵上创伤。
“他把两只脚保养得好好，干干净净，对吧？”雅各布斯用刺耳伦敦东区口音说。
在场学生们咯咯发笑。菲利普注意到刚才他们检查那个男孩用急切、好奇目光朝下看着他脚。雅各布斯用双手抓住这只脚，说道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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