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失血很多,都没血色。
走廊里悄无声息。麦特心想:他睡得像块石头。嗯,还能怎样呢?请迈克回来休息,难道不就是为让他睡个安稳觉,不受……噩梦侵扰吗?他爬下床,打开灯,走到窗前。他能望见马斯滕老宅屋顶,被月光染成霜色。
很害怕。
害怕远远不足以形容他心情;麦特怕得魂不附体。他在脑海里过遍古人如何防御那种不可被提及疾病:大蒜、圣水、清水、十字架、玫瑰、流水。麦特没有任何圣物,他虽是卫理公会教徒,但不进教堂,私下里认为约翰·格罗金斯是整个西方世界屁眼。
屋里唯宗教物品是——
“说真。随便什都没关系。就在走廊那头。”
“会。”
麦特走出房间,他有点犹豫,总觉得还有什事情可以做。
5
他根本没有睡觉,这会儿他不打电话找本·米尔斯原因只有个:他知道伊娃租户肯定都上床休息。寄宿公寓住许多老人,而电话半夜铃响通常意味着有人过世。
寂静屋子里,响起迈克·莱尔森声音,很轻,但足够清晰,他在睡梦中带着死气说:
“你好,请进。”
麦特停止呼吸,在无声喊叫中嘶嘶吐气。他恐惧得几近昏迷,胃里像灌满铅弹,睾丸缩回下腹。上帝啊,迈
他躺下来,焦躁不安,望着闹钟夜光表针从十点三十分走到十二点。屋子陷入不可思议寂静,或许是因为他耳朵在有意识地捕捉最轻微响动。这幢屋子历史悠久,造得很结实,趋稳沉降时吱嘎声许多年前就停止。除钟表滴答声和窗外微弱呼呼风声,没有其他响动。非周末夜晚不会有车辆走塔加特溪路。
你想法纯属发疯。
但是,他被步步逼回原先信念。他博览群书,听完吉米·科迪简述丹尼·格立克病情,首先浮现在脑海里就是这个。他和科迪因此哈哈大笑。或许这就是老天对他发笑惩罚。
抓伤?那些印记不是抓伤,而是刺伤。
理性告诉你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;柯勒律治《克丽斯德蓓》和布莱姆·斯托克邪魔奇谈只是幻想产物而已。恶魔当然存在,六个国家里能揿下热核武器发射按钮人,劫机犯,大屠杀者,性虐儿童者。但这个不是。你该知道得很清楚。女人胸口魔鬼标记只是胎记,从墓穴里死而复生穿着寿衣回家敲门只是脊髓痨患者,在孩童卧室角落里叫闹蹦跳姜饼人只是堆毛毯。有些神职人员甚至宣称上帝那位可敬白袍巫师已经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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