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下午,他原本约谈静谈那个该死补贴方案,可是聂东远病,他心神不宁,答应陪着父亲来看墓地,就把这件事忘到九霄云外。
“对不起,忘。”
他声音冷漠而有礼貌,谈静拿不准他是不是有意回避自己,但是事到如今,逼上梁山也只有条路。她问:“那您今天还会到医院来吗?今天是请假过来,如果改天话,不是特别好再请假。”
什时候,她
那会儿拼命挣钱,总觉得有钱才能给自己孩子创造好条件,让你过得幸福。结果呢,工作太忙,反而顾不上你。知道在你心里,其实是恨,到这把年纪,也看开。你愿意做什,就做什去,可是事情都过去这多年,你用不着因为跟赌气,连女朋友都不交个。要是走,这世上就剩下你孤零零个人,到地下,怎跟你妈交代呢?”
聂宇晟沉默地捏着矿泉水瓶,不知不觉已经将那瓶子捏得变形。
“那个谈静就算有千般好,万般好……”
“没觉得她好。”聂宇晟打断聂东远话,“您不用说,会找个女朋友。”
“提到她你就不高兴,你不要以为当年事点儿也不知道,你不把过去那点事放下来,你就算找个女朋友,也是不会长久。你不用因为话,就找个女人来结婚。希望你过得幸福,而不是为将就,随便把自己婚姻敷衍事。这样对你不公平,对你未来太太,也不公平。听句话,儿子,把她忘吧,过去事早就过去。”
是啊,过去事情早就已经过去,哪怕再念念不忘,也不过是徒增烦恼而已。聂宇晟沉默地看着风吹动墓碑间松柏,它们在风中摇曳,像是排整齐卫兵,守护着这片静谧沉眠之地。
因为他跟同事换夜班,所以从墓地离开时候,他就不再跟聂东远同车回去。当聂东远走向那辆奔驰车时候,聂宇晟觉得他背影既衰老又沉重。也许是因为刚才父亲席话,也许是因为那份结果待定活检报告,让他觉得既无力又伤感。
在开车回去路上,手机响,是个陌生电话号码,聂宇晟本来不打算接,但想可能是哪位病人,所以还是接:“你好,聂宇晟。”
电话那头半晌没有人说话,他本来以为是打错,正打算挂掉,突然听到个迟疑声音:“聂医生……”
他怔下,竟然是谈静,她似乎很担心他挂断电话,急急地说:“您说今天下午可以去您办公室,但护士说您跟人调班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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