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并非缺乏戒心,只是这件事已经荒诞到不在他防备范围之内。
六年前,从达拉斯飞往旧金山航班上,当那个温婉美丽、眼角有泪痣姑娘递来份湿纸巾表达善意时候,贺致远怎也想不到,自己在她眼中全部价值,仅仅是份优质精子而已。
“……”
颂然切换思路:“她想借子逼婚?”
“不是。”
“那,那为什?”
颂然真猜不出来。
贺致远望着酒杯中深浅不定光影,神情说不出地淡漠。
他低声道:“布布妈妈非常想要孩子,非常想要,但她想要也只有孩子,不包括。事实上,她从来都没爱过——颂然,她和你样,是个天生同性恋。”
颂然如遭雷劈,瞠目结舌地呆住。
这不是段可以轻松诉说往事。
尤其对贺致远这样严谨自律男人来说,“被les骗精”几个字说出来,再是轻描淡写,多少也带有浓烈屈辱意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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