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想,自己这日子就过得跟狗样,居然还有脸回去抢打狗棒,抢回来表演“竹棍削自己”吗?田长老瘪着嘴,喷口烟圈,边这样自嘲地想,边随手撕开放在门口快递。
谁会给他寄东西?这玩意不是账单就是广……
田长老漫不经心动作忽然顿,快递信封里滑出张老照片,他先是愣愣,随即似乎猛地意识到什,那瞬间,田长老热汗下凉,他不由自主地打个寒噤——落在他脚下旧照片,拍是泥塘后巷个很隐蔽小院后窗,比现在年轻点他正跟群人从后窗爬出来,有人已经落地,有还在慌慌张张地往外爬。
照片拍到他正脸,他正神色狰狞地盯着个方向,田展鹏记得,他当时心神大乱,正在往杨平方向看,可是这张照片里,杨平没入镜!
十年过去,那件事仍历历在目。
“田展鹏先生,您有份快递,麻烦签收。”
寒冬腊月里,丐帮九袋田长老家四门大开,他在收拾行李。
租住这片老楼突然要准备拆迁,房主们即将实现“阶级跃迁”,成为“拆迁户贵族”,正在集体狂欢,可是几家欢喜几家愁,租住在这里房客们却如遭晴空霹雳,起愁云惨淡起来。
“放门口。”田长老正在打电话,随口应句,又转头对电话里房东说,“……还有上礼拜才刚灌煤气,还没怎使呢,这可怎算?”
房东已成人生赢家,豪气冲天:“扛走!煤气罐送你,当送别赠礼!祝咱们以后都前程似锦!”
那些年田长老在外地管分舵事务,刚回燕宁,才找到地方落脚,就有位不速之客上门,正是杨平。
当时杨平早已经被逐出丐帮,并且失踪近十年,他突然出现,田展鹏眼差点没认出来。
老杨帮主和杨平断绝父子关系时候,给杨平列过打罪状,诸如什“曾经利用帮内网
田长老:“……”
煤气罐铁皮肚子上果然印“前程似锦”几个红字,已经被油渍糊得看不出来,憨态可掬地戳在墙角,跟主人样前途未卜。
田长老在这住六年,破家万贯,他足足花下午,才把要带走东西都打好包,大包小包满地都是,透着兵荒马乱狼狈。他四下踅摸片刻,发现实在没地方落脚,这位临近古稀老人就扬起胳膊,把额上热汗蹭在上臂袖子上,然后缓缓地走到门口,叹口气,在门槛上坐下,给自己卷根旱烟。
怎办呢?
只能先上哪个徒弟家里凑合阵子,再慢慢找其他房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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