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徵背对着她,个长个子长得手脚颇不协调少年侍立在侧,正是平日里打扫秀山堂小弟子马吉利。数月不见,李徵好像变得陌生——李瑾容愕然发现,他瘦圈,单薄后背竟有些直不起来。
马吉利见她来,先是客客气气地唤声“师姐”,随后双手将窄背长刀递给李徵,从怀中摸出张剪裁精致纸窗花,纵身跃,轻巧地上树,将那窗花挂在李徵身后那大树枝上,继而默不作声地退到边。
李瑾容头雾水,问道:“爹,这是要做什?”
李徵应声转身,李瑾容陡然惊,只见他身风尘尚未卸下,面色憔悴得几近印堂发黑,竟是带难掩病容。再怎置气也是亲爹,李瑾容便忙问道:“爹,你怎,受伤吗?”
李徵不回答,掂掂他掌中刀,缓缓说道:“瑾容,破雪刀,你和爹走得不是个路数,已经没有什能指
“李师姐,师叔回来,叫你去……”
十七岁李瑾容充耳不闻,手中长刀去势不改,当空劈下,凌厉刀风分为二,旁边古树“簌簌”发抖,木叶纷纷落下,断口干净利落,好似被利器割开,跑来弟子倏地刹住脚步,前襟“呲啦”声,竟被丈远刀风撕个三寸来长口子。
李瑾容最讨厌别人打扰她练刀,看也不看来人眼,没好气道:“吵什,烦不烦!”
自从她被她爹教训通负气离去后,李徵还没来得及追上来啰嗦,就不知因为什,突然离开四十八寨,走走月余没有消息,李瑾容这几天总是莫名心慌,正难得有些牵挂,就听说那老东西回来。
刚回来就来找她麻烦。
李瑾容怒气冲冲地收刀,瞥旁边噤若寒蝉报信眼:“在哪?家还是长老堂?”
“在……在秀山堂。”
李瑾容愣愣——那时,四十八寨还没有“秀山堂摘花”传统,更没有小弟子不出师不得下山规矩,秀山堂也不是什考场。只不过那边地方够大,装得下人,各门派新旧掌门交替、同门之间理念不合闹分家、大人物拜师或清理门户等会有很多人围观场合,般在那办得开。
李瑾容心里有点七上八下,因为怀疑她爹是吵架吵不过她,打算要将她逐出家门。
刚到秀山堂,她就觉出不对,只见那苍松翠柏中围出来空地上站满人,放眼望去,四十八寨各大门派里拿得出手长辈几乎来齐,听见动静,人山人海地齐刷刷回头看向她,饶是李瑾容胆大能包天,也不由得摸不着头脑地起身鸡皮疙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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