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潜定睛看,木头上只留下条猫抓样清浅刻痕。
木椿事先没有告诉程潜符咒笔锋不能断、不能停,必须气呵成,否则就会前功尽弃,此时见他已经吃到刻刀苦头,才挪动着脚步,慢吞吞地走过去,打算指出他先前错处。
他教严争鸣时候也喜欢用这种“事后诸葛”方式,因为认为这样能让他们记得清楚点。
可真人他实在是个慢性子,大概是因为他脚步实在太不着急,木椿真人还没有溜达到程潜近前,那男孩已经握紧手中小刀,坚定笔直地下第二刀。
刻刀再次疯狂地消耗起他全身力量,程潜心里默念着《符咒入门》,调动着他初成气感,努力地使得周遭灵气沉入气海,再沿手臂而上。
可以自行前往,自己连钥匙价值都没有!
大师兄尊严何在?
第次符咒课上,师父给程潜把刀和块木牌,木牌上下有两条线,中间相距寸宽,他这段时间要做,就是在画着刻度木牌上刻出道寸长竖痕。
“刚开始会有点阻力,”师父道,“不用怕,慢慢来,你大师兄刻出寸长痕迹,磨蹭有小半年呢。”
严争鸣尴尬地干咳声,自己也感觉自己不足以作为榜样。
可惜程潜虽然抓到窍门,毕竟刚入门,即便可以引气入体,能引也十分有限,完全赶不上刻刀从他身上抽。
最开始感觉不对劲是腿脚,程潜仿佛马不停蹄地徒步走十万八千里样,双脚刚开始是麻木,随后筋骨间渐渐流露出难以言喻酸痛,那酸痛到极致,又恢复成更加深重麻木,到最后,他几乎感觉不到自己腿。
紧随其后是腰,如果不是程潜早就腾出只手按住桌子,他腰部几乎没有支撑,后背上开始针扎样疼起来,心在狂跳,他后脊像是被某种看不见东西压弯。
最后
直到落下第刀,程潜才明白,原来符咒不是那轻松容易就刻得上。
他很早就注意到,师兄学符咒时用刻刀不是普通刻木头刀,小刀上本身就有明符,是初学者专用。
程潜在经楼《符咒入门》上看过,初学符咒人不会把自己力量和符咒勾连,所以需要这个辅助工具带入门。
而这个入门工具俨然不是好相与,就在刀尖落在木头上瞬间,程潜感觉手中刻刀仿佛成个巨大漩涡,全身力气似乎都被它抽出去。
他吓跳,拿刀手本能地顿,只这下停顿,刀在木头上再无法前进半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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