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争鸣:“可师父没说让你放纵!放纵七情六欲,你就不怕飞升时候,被天劫劈糊?”
程潜:“那你身陷心魔,合得又是哪门子道?”
严争鸣无言以对。
程潜看着他,字顿地说道:“师兄,不怕天劫,只怕你。”
严争鸣听这话,心里轰隆声,他想:“完
他们几个会像白虎山庄那些个不成器傻弟子样,修为就点,心眼也只有点,看就没怎见过世面,出门办事必然办砸,几个魔修就能摆弄得团团转。
没有人叫他掌门,也没有人叫他前辈,他只是个不怎成器大师兄。
然而严争鸣又是最解童如,他在掌门印中多次重温童如走过那条路,每回顾次,他便要战战兢兢很久,手里握着这块掌门印,他如履深渊,如临薄冰,不敢时片刻放松,总在提醒自己以人为鉴,万万不能步师祖后尘。
他要清静,要自在,要寡欲,要心宽……
可是此时,严争鸣听见背后传来程潜心跳声,他对童如切芥蒂忽然就烟消云散。
人生无根蒂,飘如陌上尘。
分散逐风转,此已非常身。
入仙门便能超脱尘世?
神通广大便能万事随心?
翻云覆雨之大能者如童如,如今又魂归何处呢?
“非分之想”若能压抑,又怎会产生呢?
他长久以来铸在心里大坝,像是沙土堆,岌岌可危地装出巍峨样子,根手指就能让它分崩离析。人生中,若是没有那时片刻,感觉天地颠倒,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,纵然将来飞升入大道,又有什趣味可言呢?
“你还在等什呢?”严争鸣心里有个声音这样问,“像童如那个傻子那样,等到海枯石烂、阴阳两隔吗?”
严争鸣握住程潜交叠在自己身前手,轻轻地拉开他双臂,在黑暗中,他转过身盯着程潜脸,克制着低声问道:“你可知此事有多荒唐?你可知这有违天理伦常?”
程潜面不改色:“师父让自在。”
何况是他们这些茫然不知所谓小辈。
严争鸣没和童如说过几句话,心里却总对师祖怀有几分隐隐芥蒂,有时候他会忍不住胡思乱想:若不是童如多管闲事,做什足下堂,就不会引得别人猜忌,不会牵涉进三生秘境。
就算进三生秘境,若是他不那偏激,不那迷信先知,安分些,不要那意孤行,听听他朋友劝,或是心里没有那多非分之想……
说不定师父不会死,更不会落到黄鼠狼残躯里。
扶摇派也不至于蹶不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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