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他自出生开始,就感觉自己从未被人期待过,更遑论这样深爱。
魏之远话就像是他手上磨得浑圆珠子,粒是粒滚出来,貌不惊人,含着某种说不得、说出来就会振聋发聩情意。
可怎这个人,偏偏就是弟弟呢?
“突然觉得豁然开朗,那时想,等几年后毕业回国,哪怕看见你真跟谁结婚,也不
己死心,人是不可能控制自己心。”
魏谦问他:“那你以后究竟想怎样呢?”
魏之远这才轻轻地笑下,他拧开两瓶矿泉水,回手递给魏谦瓶,对他说:“四年前,就直在想这些个问题——应该怎办?怎才能让你接受?如果你不要该怎办?越想越想不开,飞机起飞时候,满脑子都是你扒开手背影,当时觉得自己心都疼得裂开,后来才慢慢知道,那些都是没有意义。”
魏谦靠在旁边柱子上,双手抱在胸前,等着听他匪夷所思心路历程,心情有些悲壮,觉得自己就像是拿着剜肉刀面对着身上脓疮人,再不适应也得要面对。
“开始,觉得如果自己对你占有欲始终得不到满足,或者感情始终得不到回应,那还不如杀,疯狂地嫉妒每个假想中想要靠近你人,在假想中编造这些人,再把他们都杀光,来缓解焦虑。”
“可是就在你电话线绊倒、以为你出什事那天,虽然三哥跟报平安,晚上还是做噩梦。梦见你身边有很多人,他们个接个透明消失,最后只剩下你个人,独自停留在视野里,看着你每天独来独往,生病时候晕倒在客厅,也没人知道,只能等到自然苏醒,再自己踉跄着爬起来找药。接着连续好长段时间,只要闭上眼,都会看见这样情景。”
“大概这样过小个月吧,有天,在幻想中,看见你身边多个面目模糊人,分辨不出那人是男是女,是美是丑,他只是直陪着你,像个幽灵样影子。按照常理,这些人在臆想中造出来,就是为最终杀掉,可是后来没有下手,因为看见你低下头对他笑起来样子。你有多久没在梦里笑过呢?都快算不出来。”
魏之远声音低沉而平缓,娓娓道来,就像是浮在如镜水面上那旷远而意味深长天光云影,可是魏谦听得胸口都闷起来。
如果魏之远说是别人,到这地步,他做大哥,就算绑也要把那人给绑回来。
可为什偏偏是他自己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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