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,雁王殿下!”陈轻絮叫他声。
长庚毫无反应。
陈轻絮不敢再动手,忽然,她眼角扫见床脚挂着副铁肩甲,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
陈轻絮:“这根安神香燃尽之时就会动手,请殿下用这炷香工夫清心、排除杂念。”
刚开始毫无感觉,陈轻絮下针稳而准,手脚十分利索,长庚只是合眼闭目养神,忽然,股充满恐惧凉意从他背后升起——好像是避无可避地看着别人凶器举起来,只能闭眼等着挨那种恐惧,他后背肌肉不由自主地收缩,虽不能动,却做出下意识躲避动作。
陈轻絮针扎立刻扎不下去,她神色凝重起来:“殿下。”
长庚感觉条看不见鞭子狠狠地抽在他后背上,耳边片杂音,故去十多年女人叫骂声在耳边炸开。
混在那些经年噩梦里,陈轻絮声音混着安神散刺进他耳朵:“殿下,这是侯府,你听得见说话吗?”
朝政,吃得消吗?”
长庚摇摇头:“不知道,但是总有种不太好感觉,近些日子压制起来越来越力不从心,权当是不破不立吧。”
个时辰以后,长庚意识到,自己终归还是小看陈轻絮所说“痛苦”。
陈轻絮将碗药汤端到他面前,准备好银针。
长庚伸手接过来:“这是什?”
长庚狠狠地激灵,用尽全力微微点点头。
陈轻絮将下根银针送入,第二根安神香已经燃尽,她看眼桌上西洋钟:“这才只是个开始,殿下用不用再适应下?”
长庚轻轻咬下舌尖:“不,继续。”
陈轻絮不再废话,下针如飞,方才褪下去幻觉再次卷土重来,年幼时代秀娘施加在他身上种种伤痛重现。
陈轻絮神色紧,她看见长庚锁骨上道旧伤疤突然毫无缘由地红肿起来,行细细血迹渗出来,皮下蛛网似血管往两边裂开,十分狰狞。
“等殿下不再受乌尔骨所困时将方子抄给你,”陈轻絮道,“不过你喝之前最好还是不要问。”
长庚:“……”
不知道为什,在他印象里,与蛮人巫毒有关东西都泛着股阴森森尸油味,听这话,长庚顿时产生好多不好联想,立刻不再追问,尽量蜷缩起舌头,捏着鼻子饮而尽。
陈轻絮俯身点起根安神散,宁静冷香在室内扩散开,她在他三步以外地方盘膝而坐,正色道:“殿下,开始施针以后,你必须直保持灵台清明,否则没人能唤醒你,这说你能理解吗?”
长庚点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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