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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 轮回晷 十九、等闲变却故人心,却道故人心易变(1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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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要奶奶再也回不来付出昂贵代价换来,只是个和她……”李茜脸狠狠地扭曲下,随后她嘴里吐出刻薄话,“怪物。”

李茜抬起通红眼睛,直直地盯着郭长城脸:“恨她,年三百六十五天,每天看见她,都有立刻杀冲动,带着这种冲动,要用听起来耐心又温柔声音问她想不想吃什东西,要不要上厕所,累不累,冷不冷,然后看她对着傻笑。”

郭长城放在膝盖上手细细地颤抖着。

“轮回晷骗,你知道

时候,她早晨叫起床,给梳辫子,送去上学,爱困,每天就趁着她替梳头发时候,靠在她怀里再打个盹,等梳完,她就在后脑勺上轻轻拍下,说‘醒盹啦,小懒鬼儿’,然后她拉去上学,路走,路给讲故事,从孙悟空三打白骨精,直讲到猪八戒吃西瓜,整个隋唐演义都在她脑子里,说得比收音机里评书还好。父母都不疼,有人问最喜欢谁,总是说,最喜欢奶奶。”

李茜没有理会任何人,只是径自说着。

赵云澜终于还是从兜里摸出根烟来,夹在手指中间摆弄着,没说话,郭长城却愣愣地问:“那后来就……不喜欢?”

李茜深深地看眼:“对,记得你也说过,你愿意用自己生命换回你奶奶,可是你家没有轮回晷,所以你真很幸运。”

郭长城呆呆地看着她,过会,他开始吃力地试图为自己所不能理解事寻找些理由:“你是不是觉得她是个累赘,带给你负担太大,生活太……”

李茜眼圈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,可她眼神却麻木冰冷,有某种说不出残酷,有些不像人,却又只能是人。她打断郭长城:“别用那愚蠢理由侮辱。”

郭长城脸涨红。都挺好小说

“她慢慢地变成个不人,每天都会在你耳边絮絮叨叨,记不住昨天发生事,句话要颠三倒四地说无数遍,到后来,她大小便开始不能自理,每次尿裤子,都只会看着人傻笑。她吃饭会掉饭粒,仅仅是坐在那里,也会流口水,连时间也不会看,她不管你在忙什,永远只会跌跌撞撞地跟在你身后,口齿不清地说些别人谁也听不懂话,日复日、日复日!”

每天看着她,心里会想,这就是用后半生换来啊。”

李茜说到这里,嘴角神经质地弯下,露出个冰冷又突兀笑容,郭长城觉得心里像是被狠狠地砸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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