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安听见,忍不住探出头看眼,小心翼翼地拍拍胸口,问乌溪道:“们家那位爷这是摔门哪?”
乌溪很无辜地看看他,点点头。
平安小声道:“没事,巫童别跟他般见识,这不是斋戒,不让喝酒不让玩乐,们家那位爷您也知道,成日里走马斗狗,哪闲得住啊?可这斋戒还是他自个儿提出来,连撒气都没地儿撒去,这是憋,过阵子开斋就好。”
乌溪道:“今天好像说错话,惹他不高兴。”
平安摆摆手:“什不高兴,他不过就是心里不痛快,装模作样地借机耍耍脾气,不真往心里去,明儿准忘——奴才从小跟着他,这些年,也没见过们家这位爷动过几回真火。”
没眨眼功夫,吉祥便从书房里拎着件披风跑出来:“主子这大冷天您怎跟巫童在外面站着啊,快披上件……”
景七心中那点拳脚切磋、想要酣畅淋漓地打上架豪气快泄得差不多。
乌溪就明白,旁人练功夫,讲究“冬三九,夏三伏”,怎苦怎来,才能磨炼筋骨,事半功倍,这位,估计也就春暖花开秋风正好时候,在他那八十个人伺候练功房里动动胳膊腿——果然是大庆王爷架子。
就想起私下里,奴阿哈那长舌头爷们儿人五人六说:“这王爷人好啊,和和气气,长得也好看,可就是……不好养活。”
乌溪颇为赞同,心想这人果然是不好养活,要把他弄回南疆去,恐怕要好好攒些家底,让他锦衣玉食才行。
乌溪就明白,心想原来他这是撒娇啊,于是高高兴兴地和平安告辞离开。
当天晚上,宫里那位受过景七大恩小公公便托人传来个消息,说皇上悄声地去看过二殿下,屏退
便盘算起周子舒前段时间找他商量——拿他那些个南疆药去卖事,周子舒有门路,他有东西,在大庆草莽江湖里留下些许自己势力,万将来大庆和南疆交恶,也好有个照应。
于是觉得应该回去好好筹划番,便说道:“北渊,突然想起府上还有些事,明天再来和你玩吧?”
听着这口气活像哄孩子,景七于是没好气地随口问道:“你什事这忙?”
乌溪本正经地回答道:“看看怎置办些产业,省你将来跟着受苦。”
景七猝不及防听见他说这样话,口气噎在胸口里险些上不来,脸色都青,指着乌溪“你”半天,愣是个字没说出来,于是冷哼声,甩袖子大步走,片刻,便听见里面传来声摔门动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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