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实上也因为母亲,突然有个神明干爹,那时三四岁。因为怀胎时候,家里境况并不是很好,最终落地以后,总是隔三差五地生病。听说,是母亲又用圣杯和古寨里关帝爷好说歹说半天,最终,每年春节,母亲带着提着猪手上关帝庙祭拜,而关帝庙庙公给些香灰和符纸,当
,母亲躲在角落,偷偷看父亲眼,随意点点头。这个点头,让她马上被推入这样生活链条中。
在她迎来第个关卡时,生是女儿,内外亲戚不动声色地,通过祝福或者展望方式委婉表示,第二个必须是儿子,“必须”。倒不只是外人压力,母亲渴望有个儿子来继承她身上倔强另些东西。
母亲硬是不动声色大半年,然而临盆前个月,压力最终把她压垮。她痛哭流涕地跑到主管生育男女夫人妈庙许诺,如果让她如愿有儿子,她将辈子坚信神灵。
最终她有。
母亲描述过那次许愿过程。和其他地方不样,闽南神庙都是混杂而居。往往是座大庙里,供着各路神仙,佛教西方三圣,道教关帝爷、土地爷、妈祖等等。
她开始不懂得应该求谁、如何求,只是进庙里胡乱地拜。路过长辈看不过去指点,说,什神灵是管什,而且床有床神,灶有灶神,地里有土地公,每个区有个地方父母神……“每种困难,都有神灵可以和你分担、商量。”母亲就此愿意相信有神灵,“发觉世界上有个人承担不东西,才觉得有神灵真挺好。”
不确定,家乡其他人,是否如母亲样,和神灵是这样相处方式。从有记忆开始,老家各种庙宇,像是母亲某个亲戚家里。有事没事,母亲就到这些亲戚家串门。
她常常拿着圣杯(由两块木片削成,面削成椭圆形,面削平,把两块木片掷到地上,反弹出不同组合,表示神明赞同、否定与不置可否),和神明抱怨最近遇到事情,窃窃私语着可能解决办法,遇到激动处,对着神龛上不动声色神灵哭诉几下,转过头又已然安静地朝微笑。
还看过她向神灵撒娇。几次她询问神灵问题,显然从圣杯里得不到想要肯定,就在那顽固地坚持着,直到神明依她意愿,才灿烂地朝高高在上神像说声谢谢。
不理解母亲在那些庙宇里度过多少艰难事情,在这段记忆中,只是那浑厚沉香,慵慵懒懒地攀爬,而圣杯和地板磕碰出清脆声响,则在其中圆润地滚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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