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渊没有正面回答,而是指着三十步外棵大树:“先生,看到那棵树吗?”
沈师爷点头说:“看到。”
王渊弯弓搭箭:“且注意树上那只老鸹(乌鸦)。”
沈师爷患有轻度近视,定睛仔细观察,也只能看到小团黑影。但见王渊箭射出,那团黑影立即掉落,这箭射得又快又准,乌鸦连做出反应机会都没有。
“好箭法!”沈师爷拍马称赞。
“不抢银子?”两位官差颇为惊讶,随即喜出望外。
王渊道:“要人不要钱。”
“你早说啊!”
“小兄弟,那们哥俩就先走,你手稳些别把箭射出来。”
两位官差立即转身跑路,回去可说自己被打劫,随便弄点伤出来便能敷衍事。
在那个官差被吓懵时,另个官差突然拔刀。谁知刀身刚刚出鞘两寸,王渊又是箭射出,正中那官差虎口,右手鲜血直流已经握不住刀。
王渊对准其头颅,眯眼冷笑:“还要射第三箭吗?”
被射掉帽子官差终于回过神来,震惊于王渊神射,色厉内荏道:“小娃娃,你可知劫杀官差是什罪名?”
王渊直接呛回去:“到贵州土司地界,别说只是小小官差,大明首辅来也照杀不误!”
两个官差瞬间无语,居然找不到话来反驳。
王渊问道:“你跑得过手中利箭吗?”
沈师爷连连摇头:“跑不过。”
王渊终于收起弓箭,复又欠身作揖,显得彬彬有礼:“既然跑不掉,那就认命吧。先生,请跟回山。”
“回山?”沈师爷还是
只剩下沈复璁傻站在那里,脸懵逼表情,猛然朝着二人背影大喊:“别跑,快回来!你们跑怎办?”
两位官差顿时跑得更快,才不管沈师爷还没上车。
沈师爷气得直跺脚,硬着头皮挤出笑容,讨好道:“小兄弟,就个流犯,身上没什值钱物品。不如……”
王渊笑问:“不如怎样?”
沈师爷审时度势,低声哀求道:“不如高抬贵手,把也放吧。”
自从成化朝以来,贵州卫所制度就逐渐败坏,日常叛乱还需要当地土司摆平。
更扯淡是,贵州地界与四川、湖广犬牙交错,有时候几百人揭竿造反,也就流窜个百八十里地,便需要三省起出兵才行。
各省之间互相推诿,都说是对方属地有叛乱,闹到最后是谁都不想管,竟得劳烦兵部来搞协调工作。
在这种情况下,朝廷对贵州自然得过且过,弄死个把官差还真没处说理去。
王渊继续下命令道:“犯人留下,你们可以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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