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受到伸过来秤杆,黄峨双手捏紧衣角。明明已经见过无数次,这次却紧张异常,她双腿现在都是软。
赞者大呼:“称心如意!”
随着秤杆将盖头掀开,礼乐声再次大作,黄峨羞得低着头不敢见人。
婚礼,本称“昏礼”,自然是黄昏时进行,拜堂之后就直接送进洞房,不用跑去挨桌给来宾敬酒。
婚房之内,红烛燃动。
有几个王家仆人,将棉布袋子铺在地上。
黄峨必须踩踏布袋而行,仆人们不断捡起后边布袋,铺到黄峨前方道路上。这个仪式叫“传席”,穷人家用麻袋,富人家用锦缎。反正新娘离开娘家之后,直至洞房之前,双脚都不能沾地。
二位新人来到堂屋,桌案上同样摆着王家列祖列宗。
“礼拜天地!”
“礼拜高堂!”
”夏婵没听清楚,四下里声音实在太吵。
黄峨干脆掀开轿帘角,偷偷朝外边看去,只见街边黑压压到处是人。
“唉哟,小姐你可不能这样,”夏婵连忙将轿帘盖回去,大声说道,“就快,再走阵便是西直门大街!”
“那还挺远。”黄峨莫名焦躁。
这条路,她近半年来经常走,以前也不觉得很长啊。
王渊和黄峨在盥盆洗手后,便来到几案之前,被引导着祭黍、祭稷、祭肺。这些都是古礼,平民结婚没那讲究,但*员结婚却应该遵循。
三祭三饭,谓之“共牢而食”。
接着便是“合卺礼”,就是把匏瓜劈成两半,夫妻各执半喝酒。这个程序,后来渐渐演化为交杯酒。
王渊解下黄峨头上红绳,丫鬟夏婵拿着剪刀,分别剪下新郎、新娘缕头发,用红绳系好放入锦囊之中。
“夫妻交拜!”
“礼毕!”
这套仪式,源于北宋,成型于明代。各地略有不同,但都大同小异。
袁达麻溜拿着根秤杆过来:“二哥,可以揭盖头。”
明代许多男子,直至此刻,才能第次见识新娘真面目。不说当场吓晕,肯定有大吃惊者,娶到歪瓜裂枣也只能认命。
在种度日如年心理状态当中,迎亲队伍终于出西直门,抬眼便可见到王家大宅围墙。
围墙西侧不远处,是桌桌露天酒席,王家佃户可以敞开吃。些京中混混帮闲,也主动跑来凑热闹,反正这路边流水席是免费,回去还可以吹嘘自己喝王二郎喜酒。
“小姐,到!”夏婵提醒。
黄峨只感到轿子沉,连忙把盖头给重新披上,然后被夏婵搀扶着下轿。
“小姐,慢点,别踩到地。”夏婵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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