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厚照再问道:“你说,江彬逾制无数,他真敢谋反吗?”
王渊摇头:“他不敢造反,但他有能力造反。新军六营,他统率其中四营,更可带营直入皇城操练。营边军就有数千,若哪天他真发疯,豹房没有城墙护着,臣便是赶来救驾都来不及。”
朱厚照问道:“你想劝朕别让新军在内校场操练?”
王渊说道:“并非如此。新军依旧可入皇城,也可让人统领数营。但是,坐营操练之将,不得掌控军队!便如那江彬,又是后军左都督,又掌控新军四营,还能负责新军操练之事,何其危险也?陛下是把柄锋利刀子,亲手递给江彬,全看江彬起不起杀心!”
朱厚照思忖道:“此言有理,掌军之将,操军之将,必须分开。”
着,他任务是抚军,不让边军在皇城闹起来。
谁还敢闹?
被王渊砍死几具尸体,都没人敢过去收尸,几千士卒就挨着尸首疯狂训练,生怕这个正三品文官又抽风砍人。
直至天色将晚,王渊盯着敢勇营离开皇城,这才前往豹房方向去复命。
朱厚照很会享受,整个豹房建筑群,在太液池中间地带,南北方向全是湖水,豹房就是个大型多功能临湖园林。多功能体现,是有寺庙、有街市、有动物园、有大花园、有健身房……堪称生活设施完备住宅区。
“陛下圣明。”王渊奉承道。
朱厚照突然招手说:“二郎,过来坐得近些,你君臣好久没彻夜长谈,今晚就留在豹房起闲聊畅饮吧。”
王渊和朱厚照、皇贵妃畅饮时,杨廷和突然得到消息,惊呼道:“江彬真倒?”
这场政治斗争,才刚刚拉开序幕!
“陛下,敢勇营出城。”王渊禀告说。
“知道,”朱厚照突然有些后悔,问道,“二郎,朕这次是不是有点冲动?”
王渊回答:“臣也经常冲动,但从不后悔。”
朱厚照哑然而笑,复又问道:“你跟江彬有隙吧?”
王渊回答:“臣对事不对人,便是仇敌,若对方行利国利民之举,臣也不会因私怨而公报。新钱之事,关系重大,谁敢沾手,臣必欲除之而后快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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