吉里安诺母亲不禁火冒三丈。“啊,唐·克罗切,‘大善人’哪,他心肠总是那好!不过要告诉你,唐·克罗切是条毒蛇。他把枪口对着前方,杀害他身边朋友。他和们儿子本来准备共同管理西西里岛,可是现在图里独自个人躲进深山,而这个‘大善人’却在巴勒莫逍遥自在,跟他婊子在起鬼混。唐·克罗切只要吹声口哨,罗马当局就会来舔他脚丫。其实他比们儿子犯罪更多。他是个坏蛋,们儿子是好人。啊,要是像你们样是个男人,就宰他。会让这个‘大善人’安息。”她做个厌恶表情,“你们男人什都不懂。”
吉里安诺父亲不耐烦地说:“只知道们客人再过几个钟头就要动身赶路,们必须先给他吃点东西,然后再谈。”
吉里安诺母亲突然像变个人似。她关切地说:“可怜人,你赶天路来看们,还要听唐·克罗切谎话和胡话。你准备去哪儿?”
“上午必须赶到特拉帕尼,”迈克尔回答,“就待在父亲朋友家里,等你儿子来找。”
房间里阵寂静。他感觉得出他们都知道他来历。他们看见他脸上凹陷疤痕,那是两年前留下伤疤。吉里安诺母亲走上前来,快速地拥抱他下。
“先喝杯酒吧,”她说,“然后到镇上去溜达溜达。用不个时辰,饭菜就能准备好。到时候图里朋友们都会过来,们可以理智地谈谈。”
安多里尼和吉里安诺父亲各自走在迈克尔左右两侧,领着他在蒙特莱普雷狭窄卵石小路上散步。太阳下山后,卵石路显得黑乎乎。黄昏前天空片模糊蓝色,只有宪兵在他们四周活动。每个路口都通向条弯曲细长小巷,就像从贝拉大街喷射出毒液。小镇显得很荒凉。
“这个小镇曾经生机勃勃,”吉里安诺父亲说,“直都这穷,像整个西西里岛样,多灾多难,但总是充满生机。现在有七百多公民被关进大牢,罪名是和儿子起密谋造反。他们是无辜,大部分人都是,但是z.府把他们抓起来,是想杀鸡给猴子看,是为让人向他们报告图里行踪。这个小镇周围部署两千多宪兵,还有几千个在大山里搜捕图里。所以人们已经不能在外面吃饭,孩子们也不能在街上玩耍。那些宪兵都是胆小鬼,就连只兔子过街,他们也会开枪。天黑之后就实行宵禁,镇上妇女如果想去拜访邻居,被抓住就会遭到他们调戏与侮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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