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氏把如兰扯到自己身边,斥道:“不许胡闹,你父亲如今公务繁重,如何能陪你玩,你连描红都坐不住,请什先生!”
如兰不肯,跺脚撅嘴,王氏又劝又哄,盛紘已经沉下脸来,盛老太太微笑着看,这时直安静不语墨兰突然说话:“五妹妹年纪小,描红又最要耐性子,自然无趣,不过学些诗词道理却是好,觉着也不用请先生,大姐姐学问这样好,不如请她来教,岂不正好?”说完,抿嘴而笑,斯文天真。
盛紘见女儿说话周到,态度柔雅,忍不住赞道:“墨儿说
回老太太话,孙儿觉得很好。”
结束,十二个字,简明扼要,然后坐下。
盛老太太放下茶碗,看看盛紘和王氏,然后去看剩下几个孩子,盛紘没有什反应,王氏好像有些尴尬,偷偷瞪儿子眼。
第二个说话是盛长枫,他生与胞妹墨兰颇为相似,圆润白净小脸上挂着谦和笑容,声音清亮:“泉州温软,登州大气,地有地好处,朝天下焉有不好?孙儿前几日读到杜子美诗,‘岱宗夫如何,齐鲁青未,造化钟神秀,阴阳分割晓’,山东既出圣人,又有泰山,真是好地方,哪天老祖宗有兴致,咱们还可以去看看那封禅之山呢。”
话音朗朗,吐字清楚,看盛紘连连点头,眼露满意之色,盛老太太也忍不住多看他两眼,道:“枫哥儿好学问,都说枫哥儿读书是极好,诗词文章颇得先生夸奖。”
时寿安堂内气氛融洽起来,盛紘更是高兴,几个小也松口气,只有王氏笑有些勉强,明兰偷眼看去,发现她正死死揪着手绢,好像在卡着盛长柏喉咙,好让他多吐出两句话才好。
华兰看看王氏,转头向上座娇嗔道:“老祖母尽夸着三弟,可是嫌弃们这些丫头。”
盛老太太和煦笑着:“你这孩子胡说什,你小时候是老爷手把手教读书写字,又特意为你请过先生,谁敢嫌弃们家大小姐?华丫头大,反倒愈发淘气。”
盛华兰出生在最好时候,那时王氏与盛紘新婚燕尔,与盛老太太婆媳和睦,没多久又有弟弟出世,盛华兰娇美讨喜,作为嫡出大小姐真是集千万娇宠于身;她在盛老太太跟前也养过阵子,因为王氏不舍得,又给送回去,但已是孙辈里和老太太最有感情,相比之下,母同胞如兰小姑娘出生时就没那风调雨顺。
“父亲教过姐姐?那为什不教?也要请先生!”果然,如兰跳下矮墩,跑到盛紘身边,拽着袖子撒娇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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