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又撒谎。你明明不会把它当真,却……”
“当然,觉得有点不能理解。可是有人说,你是为未婚夫赚点疗养费才去当艺妓?”
“真讨厌,简直就像新派剧。什
“听说你同那家少爷订婚?”
“哎哟,什时候听到?”
“昨天。”
“你这个人真奇怪,听到就是听到嘛,为什昨天不说呢?”
但是,这回不像昨儿白天,驹子淡淡地笑。
“有什好骂。人家常常取笑,说连要洗衣服也叠得整整齐齐,大概是天性吧。”
“有人说,只要看看衣柜里东西,就晓得这个女子性格。”
屋里充满阳光,暖融融。两人在吃着早餐。
“大好天啊!早点回去练练琴就好。在这样日子里,音色也会不同。”
驹子仰头望望晴朗天空。
毛,看起来好像是半睁着黑眸子。
翌日凌晨,岛村醒来,驹子已经只胳膊搭在火盆上,在本旧杂志背后乱涂乱画开。
“哦,回不去啦。女佣来添过火,多难为情呀。吓得赶紧起来,太阳都已经晒到纸拉门上。大概是昨晚喝醉之后迷迷糊糊地睡着。”
“几点啦?”
“已经八点。”
“除非是瞧不起你,不然就很难开口。”
“胡扯!东京人尽爱撒谎,讨厌!”
“瞧你,说,你就把话儿岔开。”
“谁把话儿岔开?那,你把它当真啦?”
“当真。”
远处重山叠峦迷迷蒙蒙地罩上层柔和乳白色。岛村想起按摩女话就说,在这里练也行。驹子听后,站起来往家里挂电话,叫家里人把长歌①本子连同替换衣裳起拿来。
①.长歌是种伴三弦、笛子演唱歌曲,常与歌舞伎、舞蹈等配合演出。
白天见过那家也会有电话吧?岛村想到这个,脑海里又浮现出叶子眼睛来。
“那位姑娘会给你送来吧?”
“也许会吧。”
“洗个温泉澡吧?”岛村站起来。
“不,在走廊上会碰到别人。”她好像完全变成个娴静淑女。待岛村从浴池回来时,她已经巧妙地在头上裹上手巾,勤快地打扫起房间来。
她神经质地连桌腿、火盆边都擦到,扒炉灰动作非常熟练。
岛村把腿伸进被炉里,就这样无所事事地抽着烟。烟灰掉落下来,驹子就悄悄地用手绢揩净,并给他拿来个烟灰缸。岛村报以开心笑。驹子也笑起来。
“你要是成家,你丈夫准会老挨你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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