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会不会忽然想到,如果这位新娘子正是……
西方香水飘溢出这个世界异香。
今天晚上,五六位老友到家里来玩纸牌[19]。虽是正月,却已过年,玩纸牌也许不合时宜。们这把年纪,个个都有丈夫、孩子,玩纸牌有点不合适吧。们都知道,彼此呼吸会使房间变得阴沉郁闷。这时候,父亲给们点燃支中国香。这香气使房间变得清爽凉快。但是,大家还是沉浸在各自遐思之中。座间热闹不起来。
[19]日本纸牌,以日文字母排列,每张印有首和歌,人唱牌上和歌,其他人抢该牌,先抢到者为优胜。
相信,回忆是美好东西。
对死者说话,这种人间习俗是多可悲啊。
然而,不禁想到,人在奔赴冥界之前,必须以阳世好人姿态生活下去,这种人间习俗更是可悲。
位哲学家曾经说过:植物命运和人命运相似,这是切抒情诗永恒主题。
……连这位哲学家名字,都忘,在这段话之后,他还说些什,不知道。只记得这句话。所谓植物,是仅指花开叶落,还是有更深内涵,也不知道。此时此刻,感到佛教各种经文是无与伦比可贵抒情诗。这样,即使想对已故你说话,而你已属于那个世界,尽管你形象依然和在阳世时样。不如面对眼前壁龛里早开红梅——假设你已转世为红梅——诉说衷情。这不知该叫人多高兴啊。哪怕不是眼前名花那又何妨呢。想象你转世成未曾见过花,这些花生长在像法国那样遥远国度座不知名山上。就是面对这样花说话也是样。可见依然爱你,并且爱得如此深沉。
这说来,忽然觉得真在眺望那遥远国度。然而,什也看不见,只是嗅到这房子芳香。
这芳香已经死亡呀!
喃喃自语,笑出声来。
是个从未施过香水姑娘。
还记得吗?早在四年前个晚上,在澡堂里冷不防地遭到股浓香侵袭。不知道这香水名称,但赤着身子嗅到这种馥郁香味,感到非常羞愧。嗅着嗅着,阵目眩神迷。这时辰,正好是你抛弃,瞒着去结婚时刻;这时辰,你正在新婚旅行途中,第个晚上在旅馆里洁白床上,洒上新娘子香水。不知道你结婚,是在后来联想起来。这两件事简直是在同时辰发生。
你会不会边往新床上洒香水,边忽然向赔礼道歉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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