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”她告诉米娅,手指拨弄着餐巾纸,“没有人帮,没法上班,也睡不着,整天抱着孩子哭。”
“孩子父亲呢?”米娅问。贝比说:“走。”“告诉他怀孕,两周后他就消失。有人告诉,他回广东去。来这里都是为他,你知道吗?以前们住在旧金山,在牙医诊所做接待员,赚得不少,老板也很好。后来他在这里汽车厂找到工作,他说克利夫兰更好,因为这里东西便宜,旧金山贵,搬到克利夫兰,们就能买得起房子,带院子。所以跟着他来到这里,然后……”
她沉默会儿,然后把叠整齐卷好餐巾纸放到筷子和刀叉上,股脑儿塞进袋子里。“这里没人说中文,”她说,“去应聘接待员,他们说英文不够好,找不到工作,没人帮看孩子。”米娅意识到,她很可能得过产后抑郁症,甚至濒临精神崩溃,孩子不肯吃奶,她就没有奶,又丢工作——去医院生孩子时候,她好不容易找来打包塑料杯工作也泡汤——没钱买配方奶粉。最后——这是米娅推测,她觉得并非巧合——在绝望中,贝比来到个消防局,将孩子放在门口。
几天后,两个警察发现贝比躺在公园里长椅下,因为脱水和饥饿而失去意识。他们把她送进收容所,她在里面洗澡吃饭,吃抗抑郁药,三周后离开那里。她想过找回孩子,但没人知道孩子下落,而且她只记得自己把女儿留在个消防局门口,却不记得是哪个消防局。当时,她抱着孩子在城里走圈又圈,不知道该往哪里去,经过那个消防局时,她看到暗夜中窗户透出温暖灯光,于是心念动。她不知道克利夫兰究竟有多少消防局,也没人愿意帮她找孩子,警察告诉她,把孩子留在消防局门口之后,她就失去孩子抚养权,对不起,们不能告诉你更多信息。
米娅知道,贝比非常想要找回女儿,并且已经找好几个月。现在她有工作,虽然工资少,却也算稳定,她租新公寓,情绪也安稳下来,但就是不知道孩子去哪儿,女儿仿佛凭空消失样。“有时候,”她告诉米娅,“真希望自己只是做个噩梦,可究竟哪个才算噩梦?”她拿袖口抹着眼睛,“找不到孩子?还是孩子直跟着?”
多年流浪生活中,米娅给自己定条规矩:不要留恋。不留恋任何地方、任何住处乃至任何人或事。珀尔出生后,米娅带着她辗转四十六处城镇,将个人物品数量控制到最少——只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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